护士温柔地给黎逸川换好鼻上的药,轻手轻脚收拾东西。睍莼璩晓
黎逸川轻合着眼睛,俊朗的脸颊被黄昏的光晕镀上一层古铜色的辉芒,愈加显得刚硬。护士甚至不敢久留,推着护理车就出去了,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站着的几个男人。
他的温柔和包容向来只在冉蜜和那个家里使用,出了门,他就是那个你若犯我一寸疆土,我便碎你十丈山河的人物。
“盯紧点,这几天接触过什么人,和谁联系过,都要告诉我。”他摸摸鼻子,把没能贴得服贴的纱布整理了一下,淡淡地说。
“是,还有什么吩咐?”领头的男人点点头,低声问熹。
黎逸川摇摇头,几个人便离开了病房。
艾米莉的酒,白斯的主动接触,都让他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之处,他正在等朋友给他完整的劳伦斯的材料,乔治和劳伦斯的来往都在台面上,私底下并没有太多深交,仅处于利益合作的层面上,乔治没有必要在背后捅他的刀子,那劳伦斯又是什么目的?
黎逸川没在病房久呆,他约了沈司晨,想正面接触一下,看看白斯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这小子,四年不见,比之前沉稳深沉多了,对冉蜜的迷恋也隐藏了起来,不肯再轻易让人看到选。
成熟的过程有点痛苦,可也让有报负的男人展开双翅,沈司晨这只鹰,强硬起来了!黎逸川希望他在别处飞得又高又好,但绝不希望再飞进他的世界里来,打扰他和冉蜜的生活。
沈司晨比他先到。
归燕茶楼是位华侨开的,里面有各地的好茶,古琴演员正在弹奏“四面埋伏”,弦音在充满了茶香味道的空间里萦绕不散。全是上好的楠木桌椅,服务员是清一色的女子,都穿着青花土布对襟长裙,黑布鞋,眉目清秀,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沈司晨坐在东南角的卡座里,一株水仙放在桌边,一壶茶,两只紫砂茶碗,一碟茶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黎逸川坐下,微微一笑,看向他。
“没关系,我习惯早到,等别人过来。”沈司晨也是淡淡一笑,执起茶壶,给他倒了一碗茶。
“这里喝茶还有点意思,这碗都是订制的?”黎逸川捏着碗,饶有兴致地轻嗅了一下。
沈司晨放下茶壶,抿了口茶,低声说:“大碗喝茶,挺好的,在国外就算有好茶叶,也泡不出这种味道来,可能是水质的问题。”
“从这里挖口井带去?”黎逸川扬了扬眉,开了个玩笑。
“呵。”沈司晨看向他的鼻子,低声说:“你不像开车不小心的人。”
“马有失蹄。”黎逸川沉吟一下,开门见山地问他,“白斯是什么人?”
“原来是为了她,”沈司晨又喝了口茶,笑笑,低声说:“她爸爸是白诚生,妈妈原名刘蓉,后来改名薇薇王。”
黎逸川微微拧眉,薇薇王在瑞士华人圈里的名气挺大,结过三次婚,老公一次比一次财大气粗,她的女儿怎么会出来做个小小的秘书?
“她父母各自结婚之后,她分别有了弟弟和妹妹,妹妹就是白雯,其实不叫白雯,英文名叫杰西卡。”
黎逸川听到这里,后面的就猜出了大概,双方重组家庭,白斯这个爱情的结晶自然成了彼此都不想要的皮球……不过就算如此,生活应该是有保障的,就算出来做事,也不应该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才对,除非是故意叛逆。
“白斯没什么的,因为我的关系,才会靠近冉冉,我是这世界上最不想看到冉冉难过的人。”沈司晨抬眼看他,平静地说。
“对。”黎逸川淡淡一笑,可心里却把沈司晨那句“最不想”主动转化成了“第二个”。
这时手机响了,艾米莉打来的,他向沈司晨道了声抱歉,出去接听。
“黎总,鼻子怎么样了?听说会变丑了哦。”艾米莉笑吟吟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现在可以庆祝了。”黎逸川不咸不淡地跟着开玩笑。
“还有精神聊事吗?”艾米莉问。
“重要吗?”黎逸川抬眼,盯着面前一只古色古香的木质宫灯,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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