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小年那日闹了一场,陆仪礼在孙家的日子好过许多。虽然时不时的收到李兰香的谩骂,但陆仪礼需要做的活计比从前可少了太多。
陆仪礼作为孙家的儿媳妇,以前每到过年的时候,打扫卫生、炸制年货,忙得滴溜溜的像个陀螺。今年倒好,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任凭你什么活儿,我就当没看见。
孙英杰是不敢动手了,陆骁还在家呢。
所以陆仪礼每天的日子就是陪着明懿看童话书和小猪佩奇。童话书是外甥女唐毓带来的,她前天回了家,昨天来陆仪礼这走了一趟。
唐毓没空着手来,给大表妹带了个保温杯,给小表妹带了童话书,给小姨带了雪地靴。
她说:“小姨,你及时止损是对的。你有离婚的自由,你也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力。让明如、明懿成长在父母失和的家庭里,还不如成长在有爱的单亲家庭里。经济方面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明懿明年九月上小学,义务教育阶段花钱有限。明如高中三年费用是高些,可等上大学就好了,大学有奖学金,还有助学贷款。办法总比困难多。”
所有的亲人中,只有唐毓是摆明车马支持陆仪礼离婚的。
陆仪礼说:“如果她们长大能像你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在陆仪礼的心中,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就是唐毓。当年大姐夫唐季森因肝癌去逝,留下孤儿寡母。唐毓一直都很懂事,学习也很出色,从没给家里添麻烦。
唐毓只抿起唇来笑,她笑时与陆仪礼一样,左颊上有个浅浅的梨涡。
唐毓一走,明如就进房间要拿走保温杯和雪地靴。她与她妈妈都是37的鞋号。陆仪礼却拽住她的胳膊,“表姐刚才叫你的时候你不来,她一走你就把她的礼物拿走,明如,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明如坐在沙发上,半仰着脸瞪她:“你少管我!”
陆仪礼甩开她的手:“我是你亲妈!”
下一秒,她看见女儿脸上浮起讥笑。“你是我妈又怎么了,是我妈很牛逼吗?有你这样的妈,我觉得抬不起头!”
耳光声清脆,明如捂着脸不敢置信。惊愕之后,眼眸中便是愤怒火焰。
陆仪礼俯视着这个让自己心冷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儿,“你扪心自问,我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瞧不上我,那你爸呢,你爸为这个家又做了什么,他在背后做了勾当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并不激昂,甚至异常平静。一旁的明懿却忽然哭了起来。
陆仪礼不愿意在同明如多说,抱起明懿去了卧室。在幽暗的卧室里,她想起明如降生时的场景。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将明如生了下来。望着护士怀中红彤彤的女婴,她心中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幸福。那种幸福感,是后来明懿落地时都不再拥有的。
她不得不承认,重生以来,她对明懿倾注了更多的爱和耐心,而对明如却不在有从前的好脾气。人心都是肉长的,或许那她成为鬼魂的那三年里,明如的举动已蛀空了母爱的根基。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无私,能够宽容大度的原谅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陆仪礼擦了擦眼角,会结束的,这场痛苦的婚姻,一定会结束的。
……
除夕与正月初一,孙家度过了平静的两日,不复有往年的热闹。陆仪礼带着孩子藏在房间里,听着隔壁人家放的鞭炮声,向女儿许诺:“等明年,明年妈妈也给你买许多烟花,让我们明懿放,明懿敢不敢?”
明懿捂着耳朵,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敢放。”
翌日,孙英杰就向陆仪礼提出了离婚。
陆仪礼好笑,原来除夕夜里他们一家人特意在院里里站了半小时,嘀嘀咕咕的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离婚是陆仪礼渴望已久的,但她却不能这么快答应下来,所以——
不行!
孙英杰睁大了眼。陆仪礼不假思索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却也极大的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虚荣心。他摸了摸鼻子,说:“你前几天闹的那场丢尽了我们家的脸,我和你是过不下去了,咱们好聚好散。”
陆仪礼强忍着恶心,说:“那事是我错了,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咱们不能离婚,离了婚,两个孩子怎么办?”
孙英杰说:“这个好弄,咱们一人一个。老大跟着我,老二跟着你。”
陆仪礼立时就明白了孙英杰打的是什么算盘。明如比明懿年长,再过些年就能独立工作赚钱,而明懿上学花钱的日子还在后头。
她摇头:“那也不行,我从来没工作过,离婚了我带着女儿吃什么用什么啊?再说,咱们这么多年感情,我不信你真能舍下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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