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咬着唇,感觉眼底一片温热,听见他还在说话。
“以前我不懂什么是爱,在遇到你之后才明白……我也许不够好,过去做过很多荒唐事,我可能确实是配不上你……”
她抬手按住了他的唇,她听不下去了。
“别说了……”她有些着急,“我才是,我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一点儿也不完美,很多毛病,脾气也不好,也不会说话……”
两个人对视着,过了几秒,不约而同笑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也是我唯一想要的。”他抓着她的手,吻了吻,“我已经告诉你我想要的和好了,那么,你还想跟我和好吗?”
何亦卿是个傲娇的姑娘,可是向来没有什么矫情的毛病,而且在薛舜面前,只要听几句软话就连什么矜持的意识都没了,她太爱他,从前她总是在心里计较他不爱她这回事,可是这一刻,她觉得就没有理由再犹豫了。
她搂紧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坚定。
“……我不是想跟你和好,薛舜,我一定要跟你和好。”
……
迟辰夫跟苏黎在公司耗了大半天。
苏黎是第一次把子诺带到了T.S.去,公司瞬间就沸腾,所有人都在讨论,而在总裁办公室里面,子诺小朋友在沙发上爬来爬去,中间还尿了一次,很多公司里面的职员借着找迟辰夫谈工作的借口来看子诺,薛舜的秘书陆晓琪甚至还坐在沙发上逗起了孩子……
迟辰夫拧着眉头坐在电脑跟前,很是忧伤。
这哪里还像个办公室!
苏黎看出他脸色不好,想带着子诺回家,提了两次都被迟辰夫驳回了。
苏黎就硬着头皮跟子诺在办公室呆到了晚上,直到迟辰夫接到薛舜的电话。
“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迟辰夫拿着手机,瞥了一眼苏黎,转身站在窗口,淡淡应了一个字,“嗯。”
“对不起,我不该打架。”
“嗯。”
那边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这次又是为什么?”
“我想……带何亦卿走。”
迟辰夫笑了笑,声音软下来,“那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之前T.S.的资金链断裂,何晏用几个合作商的资金威胁过我,现在我跟她一起离开,何晏听到我也不见了,肯定会想到,所以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的……”
迟辰夫没有说话,静静地,听见那边的声音满怀歉疚。
“而且,我知道你需要人帮忙,这个时候离开……”
薛舜没有再说下去。
迟辰夫问:“何亦卿跟你说了没有,我的计划?”
“说了。”
“那你还废话这么多?”
那端又沉默了几秒,“所以我才更觉得对不起你,大哥,我好像一直以来只会给你制造麻烦,从来也没帮上你什么忙,我……”
迟辰夫唇角慢慢勾起来。
“谁让我是做大哥的。”
这话语气乍听是带着抱怨的,可是,薛舜却轻笑出声来。
“是你自己不长脑子,居然被何晏利用,哪怕是在那个时候,我也不希望你牺牲你的生活来维护T.S.,孰轻孰重我心里有数,”迟辰夫又道:“这两天你开始准备你们俩出去需要的东西吧,有搞不定的,跟我说。”
挂断电话之后,迟辰夫如释重负,抬手松了松领带,转身向苏黎走过来。
子诺已经睡着了,他看了一眼,视线回到苏黎脸上,苏黎正一脸紧张,“谈妥了吗?”
迟辰夫点点头。
“总算是好了……”
苏黎松了口气,看一眼子诺,“怎么办,就回,还是等子诺醒来。”
迟辰夫看看孩子,眼神笔直而柔软,“等孩子醒来吧。”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你了解薛舜,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还真是……”
迟辰夫回:“你们女人就知道瞻前顾后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说着,坐到了苏黎身侧,伸手揽住她的腰,“总算把这个大麻烦推出去了,有个人在家里,干什么都不方便。”
苏黎:“……你还想干什么?”
他斜眼瞥她,“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
“……流氓……”
她觉得迟辰夫最近这荤话说的是越来越顺口了。
迟辰夫笑了笑,搂紧她,“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
迟辰夫的如意算盘打早了。
最后薛舜还是顾忌到何晏一定会叫人在他那里寻找何亦卿,而暂时把何亦卿安顿在了花城,接下来等签证下来的半个多月,迟辰夫的脸是一天比一天黑,成天催着薛舜做工作交接。
陆晓琪都看不下去了,替薛舜打抱不平,薛舜表示体谅:“晓琪,我大哥这是欲求不满,我理解。”
陆晓琪一惊,红着脸就跑出了薛舜办公室。
薛舜确实挺理解的,因为他最近也挺欲求不满的。
半个多月后,机场。
何亦卿穿牛仔裤白体恤,脑袋上扣了个鸭舌帽,已经长了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扎住,表情有些忐忑地四下看。
手里攥着两张机票,这一刻她仿佛回到很久以前,她曾经站在同样的位置,拿着两张机票,等一个人,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却孑然而归。
为了不让何晏派去盯梢的那些人生疑,迟辰夫和苏黎都没有来,就连薛舜也要正常上班,在伺机从公司直接过来。
她是个闲人,所以来的非常早,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也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来这么早,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一直巴巴地望着门口,一个又一个的行人,她始终没有看到薛舜。
两个小时之后,那班飞往洛城的飞机已经开始检票了,她心急地站到了大厅的门口,攥着机票的手开始发抖之际,看到迎面而来的人。
他跟她从前见到的大相径庭,穿了休闲的卫衣和牛仔裤,她鲜少见他这样穿,定定地看着,居然有些呆愣。
鸭舌帽沿下,薛舜狭长的眸子眯起来,“丫头,我来了。”
她点了点头,垂眸看他两手空空,“行李呢?”
“有人盯梢,不方便带东西,”他摊了手,“再说,你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其他非带不可的呢?”
她愣了一下。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要走了,要跟薛舜一起,远走高飞了。
那个禁锢她的鸟笼,她逃出来了。
她抽抽鼻子,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候机厅人来人往,偶尔会有人好奇地看一眼这对旁若无人相拥着的情人,每一天,这个别离的场合上演多少悲欢离合,她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个。
那时,她奔赴一场离别,未曾想到在不久的未来,她遇见另一个人,共同奔赴新生。
奔赴两个人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