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轶十七收入瓶中。
“左风!我爱你,但我更加恨你!我愿以魂飞魄散为代价,诅咒你,生如豕畜,死化犬奴,生生世世,永不翻身!”
夜空中一道闷雷打破静谧,程菲儿周身燃起墨绿色的冥火,至死都在盯着左风,懊悔,不舍,爱恋,怨恨,纠缠在一起,最后魂飞魄散。
左风从空中坠落,平躺在地上,伽蓝香的烟雾逐渐将它吞噬,他的嘴巴大张,瞳孔紧缩,就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而他却无法挣扎,他的脖子上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印记,如同项圈,将永远束缚。
轶十七和厉千尘同时转身,司夜忽的出现,地上的烟雾在他身前分开,他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目光从厉千尘转向轶十七。
厉千尘唤出修罗刃,微微上前一步将轶十七拦在身后。
“鲛丝作线,翼羽为绒,织红衣成嫁,结怨偶化魂,独臂独目,其声蛮蛮……”司夜向前迈出一步,顷刻间烟雾倒流,犹如时间回溯,伽蓝香化作尘土,消散一空,他望着轶十七,脸上忽而展露一抹笑颜,“许久未见,可安否。”
轶十七不由一愣,司夜这一抹笑,仿佛万里冰川之上突然绽放出一朵鲜艳红花,令荒凉的冰原突兀的生出一丝生息。他很疑惑,司夜此言并非陌路首遇,更像多年未见好友相遇的问候,可是他从未见过司夜。
“亡魂已灭,缘由已知,此间事乃白无垢所起……”
“厉千尘?”司夜唤厉千尘名字,打断了厉千尘的话,目光转向厉千尘时,神情恢复冷漠。
厉千尘握紧修罗刃,司夜此次前来便是调查此事,如今已经知道是白无垢所致,却并未离去,这令他不由紧张,他与冥界多有纠葛,曾大闹冥界,与司夜也有交手,仇怨至今未解。
“半月内,取白无垢妖魂见我。”
司夜的声音平静如寒潭,未有半分波澜,没有丝毫情感令人灵魂生悸。
厉千尘暗暗咬紧后槽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的他已沦落至任人宰割的田地了吗?
“你算何物!凭你也想差遣我?”
司夜玩弄戒指的手忽然停下,动作停滞的瞬间,天桥上的路灯忽的熄灭,紧接着,黑暗向四周不断蔓延,四周顷刻陷入死寂。
寂静的压抑就像一只洪荒凶兽在虎视眈眈,强烈的压迫感令轶十七觉得空气都变得粘稠,此刻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渐渐的,渐渐的慢下。
扑通——
扑通——
嗵——
“呃——”轶十七猛地吸了一口气,时间沙漏再次开始流动,路灯再次亮起,这感觉就像是溺水即将没有氧气的时候,突然浮出水面,在死亡边缘徘徊又恍然重生。
厉千尘嘴角流出鲜血,双眸变得猩红,有血液在眼眶里打转,方才那一瞬,司夜在抽取他的魂魄,想要将他的阳魂生生与肉体剥离。
“蝼蚁之力尤不自知,今日看在你身后之人的面子,饶你一命。”司夜转而望向轶十七,目光变得柔和道:“九世之约,我等你回来。”
司夜走了,轶十七这才大口喘息,然而厉千尘却晃了晃,向后倒下,倒入轶十七怀中。
“千尘!”
……
霓灯编织成璀璨的“星空”,喧嚣与繁华在夜幕下更显盛大,年轻的男男女女个个光鲜亮丽,拿着路边摊买的小吃,开怀大笑之余,不忘时刻低头回复手机里的信息。
路边的开放式唱K房,一位一身白衣的男生声音沙哑的高歌,路人驻足被歌声吸引,在歌词中找到自己生活的写照。
天桥下的地面上还有一滩淡淡的血迹,没有人知道这滩血迹因何出现,也不会有人在意。
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羊角佲死了,就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事情回溯到半个月前,程菲儿以燃魂为代价降下诅咒,左风死里逃生,本以为事情至此便要画上句号,却不料羊角佲父母突然上门,而这一切只因一张化验单……
重回安霖佑住处,轶十七给厉千尘喂下百鬼泣,厉千尘气息恢复平稳,却因神损严重,迟迟未醒。
轶十七守在床前,厉千尘已无大碍,可司夜要他们捕杀白无垢,半月后若不能将白无垢妖魂带到司夜面前,死的便是厉千尘。
只是白无垢自上海时便逃的踪影全无,又该去何处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