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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脸无精打采的坐在铜镜前,一张陌生的脸印入眼帘,素素心底升起一股失望,这张脸算不上漂亮,属于大众型,瓜子脸,皮肤很白,人如其名,素雅洁净。虽然比起前世的自己好了很多,但是这张脸的整体感觉给人一种苍白无力的错觉,或许和她长期生活的环境有关,总是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死人脸,五官摆放的恰到好处,不拥挤也不分离,可以说一眼看过去,典型的稀松平常,唯有一双眼睛属于狭长的丹凤眼,此时却充满了沧桑和忧郁,丹凤之中没有妩媚,到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冷意,倒是给她添了几分亮点。
洗漱完毕,拉开衣柜,里面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一如她这个人没有颜色,索然无味的随意挑了一件,起身走了出去。
凝秋水经过昨夜大夫的诊治已经好了很多,今天的早餐是她亲手做的。直直的坐在餐桌上,伸长脖子看着大门的入口,熟悉的白色身影,忙站了起来“素素…”
或许是太过激动的原因,腰部微躬,本来欢喜异常的脸上抽搐了几下,显然是昨日的伤势所致。
素素看在眼里,忙上前扶住她道“身子还没好,怎么不好好休息?”语气里带点责备。
凝秋水眼圈一红,笑道“没事啊!尝尝我给你亲手做的早膳。”说话间献宝似的拿起汤中的勺子舀了几下送到素素跟前。
素素愕然,看着凝秋水希冀的目光,知道是因女儿将去,她舍不得而已。缓缓的接过,坐下来尝了几口,赞道“很好,很不错。”其实她连味道都没有尝出来,不是她做的不好,而是嘴里都是泪水的味道。对亲人的愧疚,对眼前母亲的愧疚,她无所适从,更多的满满的感动和不想耗费她的苦心。
凝秋水大喜,有些局促“素素…”
“嗯…”
“吃完饭我们去布防吧!”
素素舀汤的动作一停,低着头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凝秋水脸上满是复杂,但依旧带着笑意,她感觉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向火坑。
微微颔首“好”抬起头来,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漠然,心却在呐喊“夏河,你最好期待我永无翻身之地。”
凝秋水也跟着点头,只是低头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素素佯装无事,心里却一阵难受,所谓前世的债,今生的孽,到底是谁欠了谁,又是谁伤了谁,人生一世,谁又能说得清楚。
匆匆喝了几口汤舀,起身道“我好了”说着抬步朝外走去。
凝秋水一怔,看着桌上连三分之一都不曾少去的早膳,心底越加难受,或许以后早膳都可以免了。匆匆跟上,腰部却微微弯曲,面色抽搐,显然因为激动触动了暗伤,夏河那一脚本来就没那么简单。稍歇一下,又马上走了出去。
外面,一辆看上去还算豪华的马车,材质是檀香木,泛着古朴的朱红,轿帘是属于皇室的暗金,正中央一个大大的“夏”字悬空而立,飞扬跋扈,一个黑衣瘦长男子正仔细的刷着拉车的马脖处的鬃毛,看样子很是专心。
素素大步走了出来,狭长的双眸一缩,心底冷笑,却绕道而行。
那专心梳理马鬃的黑衣瘦长傲慢的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戏谑“二小姐要去那里?”
素素脚步一停旋身冷笑道“本小姐想去哪里还要和你通报不成?”心头暗恨,竟然是那天抓住自己的家伙,不是因为素素记仇,而是他实在长得太有型了,驴脸。
黑衣瘦长男子失笑“二小姐严重了,老爷特意吩咐要我接你去布坊。”
素素冷笑,接我是假,看住我才是真吧!冷视着他“若我不去呢?”声音很淡,却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黑衣瘦长扬眉,本来就很长的脸看起来更加难看“哦?二小姐似乎还是那么有个性。”
“你…”素素咬牙。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在不知好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可是她不服,粉拳紧握,眉头紧锁,狭长的双眸寒光闪闪,她很有一种将眼前的家伙那张讨厌的驴脸打成其他形状的冲动,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先不说她没有能力,即使有,自己是爽了,可凝秋水呢?她讨厌这种处处受制,处处威胁的感觉。
此时,凝秋水气喘吁吁的赶到,暗叫“糟糕”,几年夫妻,心不解行事有所解,经过素素“自尽”一事,以他的性格不会再发生第二次,马车的到来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已经在努力的赶了,可是两人还是对峙起来。偷偷擦去额上的汗珠,一抹强笑挂在苍白的脸上,拉了拉素素紧握的拳头,出声道“麻大人,素素还小,请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有劳了。”说完深深的一躬。
素素羞愤异常,这是什么世道,主人的妾竟然给一个手下鞠躬,传出去会不会笑掉大牙!面露怒意,心底吼道“夏河,我沫素素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真正的恨过一个人,你很幸运成了第一个,你给我等着。”目露杀机,但很快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