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哑子…”李昭扶着额头,有些不解,“这王氏是个孝廉,诗书之家,想来殷富,就算是为了冲喜,难道就没有健全的丫头供他挑选?”
孙向文捋一捋自己的胡髯,想起自己见到的那个哑女,“这个女子虽说是个哑子,长的却有几分标致动人,虽说算不得国色天香,可在我们这个小县城也是难得一见了,是以那王家才将她买了过来。”
李昭若有所思,转头吩咐老管家,“把廖大夫叫来。”
老管家听命而去,孙向文以为李昭又是哪里不适,忙起身拱手,“可是今日坐的久了,不然下官明日再来?”
李昭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去,“孙县令莫慌,在下还没有病入膏肓,且听我安排。”
孙向文这才安心坐了回去,不多一会儿老管家便领着一个中年人进来,那人看着五十余上下,穿着素绸的长褂袍,带着黑纱便帽,手中提着一个大药箱。
孙向文认的他,这廖和大夫一年前才来到汉源县,借住在李家宅院,在半月巷开了一家医堂,手段精妙,无人不钦佩。
廖和进了书斋,向李昭叩拜见礼,李昭免了礼。
“廖先生,这里有桩差事,劳烦您随孙县令夜里走一趟。”
廖和问道,“夜间出诊,可是急患?”
李昭摇头,“是一宗人命案子,里面牵涉一案犯,可惜是个哑子,想让您去看看,有没有治好的转机。”
孙向文觉得有些荒唐,这哑巴也不是说治好就治好的呀,忒凭他天神下凡…
不过廖大夫的医术的确高明,开医堂的一年来治好了乡民无数疑难杂症陈年旧疾,姑且一试,那哑子若是能吐话,这案子就迎刃而解了。
李昭揉了揉眉间,“明日一早烦劳孙县令带我去苦主府上踏堪,今日已晚,我便不留了。”
孙向文忙站起身,“那明日一早我打发轿子来接您,今日就不多叨扰了。”
廖和也站起来,随孙向文去了。
二人打马回了县衙,孙向文让狱娘提了哑女出来,安排在内衙的一处厢房中方便廖和诊断。
廖和一摸哑女脉门,心中立刻有了计较,他朝等候在一旁的孙向文道,“此女并非天聋地哑,是遭了人毒手,所幸我过往遇着这种病患颇多,甚有经验,我这里开一贴药方,孙公着狱娘按时与她服用,三五天必当开口。”
孙向文喜出望外,接了药方就让随从去抓药,一边百般恭维廖和,廖和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此间事毕,我当回去与我那东家回复。”
孙向文把他送出县衙,廖和跨上马向他拱手告辞而去。
回到李宅,书斋灯烛依旧明亮,李昭还未曾歇下。
廖和急忙快走几步进去。
一推开门扉便见李昭正站在墙下的书架旁翻阅整理他的书卷,他从来不让他们帮他收拾这些散的七零八落的书册卷集,只肯自己慢慢捣腾,听见开门声,他亦没有回头,慢条斯理的将书册摆放好。
廖和朝他叩拜下去,“殿下,那哑女是被人毒哑的,下官已经开了药,一副药下去,最快明日,慢则三五日便能开口,只是您真的要接这个案子吗,您这病不宜劳累操心,还是静养为上啊。”
老管家端了刚晾好的药汤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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