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
“如今在我身后的便是xx小学,于今日下午15:27分,除教师叶某外,遇难者遗体皆被找出。据目击者告知,当地震来临时,叶某不顾全班42名学生的性命率先跑出教室。
cn记者郭琴”
“本市新闻报道,于今日凌晨,叶某丈夫林某曾独自一人进入电视台打伤记者后跳楼,下面则是有关监控录像。
cn记者郭琴”
“禾曦乖,在这等姐姐回来,姐姐去找爸爸妈妈——”
“造孽啊造孽,垃圾桶里面怎么有小孩——”
十五年后——
“我亲眼看到老师先跑出去的——”
“我亲眼看到老师先跑出去的——”
“我亲眼看到老师先跑出去的——”
稚嫩的面孔,男人的下跪,像重物般坠落的尸体,血肉模糊的脸……
剧烈的喘息声从安静的房间中响起,萧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穿起一件外衣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给拉开。
窗外,暖阳从望海边升起,粼粼的波光像是被染上一层金色。
如果世上的任何事,都能够像阳光驱散黑暗般,他想,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痛苦与折磨。
咚咚咚——
沉思被打断,萧澈敛起脸上的茫然,淡淡的开口道,“进来——”
一身西装革履的张毅抬头挺胸,迈着正步往坐在落地窗边的年轻男子走去,然后将右手放在耳边敬了个礼,“特助,我是您的秘书张毅。”
萧澈点了点头,“兴盛街的那些人还是不同意搬吗?”
似乎是没有料到萧澈这么快就进入正题,张毅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点头,“把价钱提高了百分之十后,居民开始陆陆续续搬了,如今……”
看着张毅‘如今’了半天后,问道,“如今什么?”
“就是还有一户始终不同意搬迁。”原本打算昨晚过去当说客,但是在走到门口听到里面的争吵后,张毅抬起的腿竟渐渐的放下。
如果在工作了良心之间做选择,他宁愿选择舍弃前者也不愿放下后者。
这么一想,顿时感觉自己高大上。张毅用余光偷看了眼这新来的市长特助,说实话,他其实只是想看看他的能耐有几分罢了。
听说年纪不过二十□□,但是已经在别的省工作四五年。因为工作成绩突出,所以被空降到滇市来当市长特助。
竟然还有人没有搬走,萧澈倒是有些微微的惊讶。略微思考一番,然后抬起头终于正眼看眼前这个貌似不怎么靠谱的秘书,“确定只有一户?”
张毅肯定地点点头,为了说服兴盛老街那一段的居民,大至谁家生了小孩,小至养了几只宠物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带我去一趟。”萧澈将挂在衣架上的风衣给穿在身上,见到这一幕,张毅连忙狗腿的跑到外面将门打开。
男人走路像是能够带出一阵风来,只不过几秒的时间,早已经走出好大一截。
张毅感叹此人气场太过强烈,行事过于果断。不能与其敌对,必要时刻方可狗腿。
***
位于滇市最北边的兴盛老街那最后一家钉子户内。
白色的灯笼挂在破败的大门上,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看灯笼的样子还很新,许是不久前挂上去的也不一定。但是在快要过年的时日里挂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显然让人不由得多想一番。
“爸从小在这长大,知道这个地方要被改造心里面也很难过。但是再怎么难过,人还是要活下去的你说是不是?现在政府提高了价钱,在这个时候把房子卖了是最好的选择。爸妈都失业,你和你弟弟还要上学,如果奶奶活着,也是和我想的一样。”
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语重心长地劝着跪坐在地上穿着丧服的女孩,寒风从被木板盯着的破墙洞里面吹来几丝,拂动着女孩的头发。
与男人的苦口婆心形成强烈的对于,容浅浅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随后目光继续落在棺材前老人的照片上。
冯晓看到容浅浅的模样,心中怒火上窜。拧着容辉的耳朵骂道,“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个懦弱的男人,看她生得一副狐媚样,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父女俩偷偷地搞在一起?”
一把甩开男人的耳朵,冯晓站在容浅浅的身前把灵堂上的照片砸在地上,顺带吐了口口水在上面。这个老不死的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累赘,死后原本指望她的老房子可以卖个价格,谁知道她竟然将房产转移到容浅浅的名下。
“知道现在是这副死模样,当初还不如让你在垃圾桶里面活活冻死。好说歹说我们家也白白养了你十五年,现在还想霸占地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冯晓指着容浅浅的鼻子骂,一张满是雀斑的脸因为过于生气而看着十分骇人,“马上把地契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一口饭吃,不然以后死了也不要死在我家门口,丢人现眼。”
这世间,雪上加霜的很多,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
容浅浅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倔强,“如果是因为地契来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我的命是奶奶捡来的,不是你们。还有,是奶奶靠捡垃圾养我的,十年前到现在,从没吃过你们的一口饭。”
为人子,倘若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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