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元和众人一一道谢过后,魏国淮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便吩咐魏麟到外头候着,接下来就是魏璟元叩拜了老夫人,以及魏国淮和陈氏,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府中众人,也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的跟了出来。
“大哥……”魏景存面露哀伤,“大哥,你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到了瀛洲一定要写信回来,一定要好好照看自己,莫要再让自己受伤。”说罢,魏景存竟然真的哭了起来,其哀伤程度当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魏璟元心中厌恶,面上却笑着安慰魏景存,“存弟……”
“大哥……”魏景存被他这一声唤为“存弟”直愣了一下,多少年了,魏璟元都不曾这么叫过他,出于礼数也都是唤他为二弟或者景存。
“莫要难过,大哥会早些回来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要代替大哥去给老夫人请安,还要替大哥照看好父亲母亲,已尽孝道。”
魏景存不停地点着头,“大哥放心,弟弟定会做到。”
“好了,那大哥就先走了。”话音落下,魏璟元朝府门口众人深鞠一躬,临踏上马车前的那一刻,他从人群中看到了魏梦婵那趾高气昂的神情,她似乎在嘲笑自己,魏璟元露出无奈的笑容踏上了马车。
魏璟元这一去瀛洲实在有些凄凉,随从只有十人而已,其中还有几个是魏国淮以及陈氏的探子,魏璟元原本就想着安安静静的离开,待到了僻静之处就想办法让梁镇把钱妈妈了解了,结果却是魏国淮横着杀了出来,若之后要把钱妈妈了解掉,恐怕会让魏国淮一方独大,占尽了便宜,所以这个计划不得不临时做出了更改。
从京都往瀛洲的路程颇远,翻山越岭大概要走上个七日之久,马车在朝着城门方向驶去之时,眼见就要过了城门,谁料这后头就传来了快马加鞭之声,不待多时,历卓言就拦住了魏璟元的车队。
魏璟元掀开帘子往外看,“历师傅何以拦住去路?”
历卓言骑于马上,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为师前来不过是想要看望一眼我将要远去的徒儿,临别之前未能喝上一口,为师这心中甚是难过,于是为师特意赶来,将我这传家之宝赠送与你。”说罢,历卓言从怀中掏出一木匣,在车队以及守城士兵的亲眼目睹之下将其给了魏璟元。
魏璟元拿过木匣便揣进了衣袖中,“徒儿谢过师傅。”
“珍重。”历卓言朝着领头的车队一挥手,车队便继续朝着城外驶去。
魏璟元的马车内除了他与元宝之外,还有钱妈妈,这是陈氏在临出发前特意安排的,说是元宝年纪尚小,舟车劳顿怕是伺候不好魏璟元,如此安排也算是顺理成章了,让魏璟元无法驳回。
“没想到历师傅如此看重大少爷。”钱妈妈坐落一旁笑津津的说。
魏璟元只是淡淡一笑,便靠着马车坐了下去,闭着双眼像是在小憩。钱妈妈见状原本想要看看那传家之宝的想法也就咽回了肚子里,不过她可没有忘记这茬儿,毕竟她得了陈氏的吩咐,路上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记下来,甚至是到了瀛洲也要时刻注意着。
皇宫之内长平殿中,刘岳与皇帝分坐两边,棋局上的棋子已经布满了每个角落,可见这是一场极其紧张而又充满了危险的棋局。皇帝若有所思,刘岳则是一副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的模样,正待时局如此紧张之际,历卓言笑着进了门,冷不丁看到了皇帝竟是微微一怔,随后就笑着冲皇帝拱了下手,“不知皇上在此,历卓言失礼了。”
“无碍。”皇帝将手中的棋子扔进了瓮中,“也下了有个把个时辰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刘岳抬起头,“父皇,这局怕是孩儿为数不多能够赢父皇的局了。”言下之意,刘岳还想着要继续下下去。
刘赫笑了笑,“罢了,父皇还有要事,你且自行琢磨吧。”说着,刘赫从踏上下来,历卓言忙退到了一旁,就在刘赫往外走的同时,他看见刘赫冲他使了个眼色。历卓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跟着刘赫离开了长平殿。
回到政殿,刘赫坐于龙椅之上,笑问道:“听闻历师傅可是把传家之宝给予了魏璟元,历师傅当真是舍得的。”
历卓言笑了笑,“皇上谬赞,卓言心中还是稍有不舍的。”
“哦?那为何还要赠与魏璟元呢?还有,朕怎么不知你历家有何传家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