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可以活血去寒气,还是他的兄长陈简派人从京城送来的。
他先是在旁边洗去身上的污垢,才坐进浴桶,让那带着药香的热水慢慢将自己浸没,没一会儿,就觉得仿佛身体里的寒气都在争先恐后的从毛孔、口鼻里溢出,身体里那些被冻得仿佛僵硬了的地方,也开始变得柔软。
陈繁忍不住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他放松了身体靠在浴桶上,疲惫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他立刻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极东海岸乘搭的那座冰山上,不断晃动着在海上漂流,只是那冰山似乎并不寒冷,而是温暖得让他眷恋,他忍不住在冰山上蹭了几下,心里隐隐约约的想,这冰山怎么还有味道?不是海水的咸腥味,而是一种让他很熟悉的味道。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嘴唇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嘴唇上动来动去的,他忍不住骤起眉头,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那东西却滑进了他的口里。
“嗯?”陈繁猛的惊醒过来,他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了秦瑜的脸,这让他有瞬间的愣神,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只有陈繁自己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他和秦瑜离开得稍微远一些,就会在梦中见到秦瑜,而且最奇怪的是,他每次见到秦瑜的样子,都和现实中的秦瑜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如果秦瑜在睡觉,他就会梦到秦瑜在睡觉。如果秦瑜在骑马奔跑,他就会梦到秦瑜在骑马奔跑。
陈繁没有告诉任何人这种情况,但是他隐隐的怀疑,自己是否和秦瑜有了什么羁绊。
秦瑜见陈繁呆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俯下身再次吻上了陈繁的嘴唇,这次的草原之行,他们遇到了无数次的危险,好几次秦瑜都以为他们必定是活不了了,这种感觉让秦瑜感到害怕,他不怕死,可是他怕自己到死都没有得到过陈繁,这让他暗暗下定决心,即使是一次,他也要得到陈繁。
陈繁更迷糊了,他不知道现在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还有,为什么秦瑜会搂着自己,会亲吻自己。突然,他感觉到秦瑜的手正在自己的腰间抚摸,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繁这才发现自己躺的地方是自己的床上,而自己居然身无片缕的裸着身子,他立刻一伸手拉过被子,想把自己盖起来。
可是秦瑜的动作比他还快,他一手抓住被子用力一拉,被子立刻飞了出去。
陈繁一惊,眼角看到被子直飞到浴桶上,一半都掉进了浴桶里,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正在泡澡,然后在浴桶里睡着了,再看秦瑜,他的衣服湿了大半,袖子上还在滴水,应该是秦瑜把自己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陈繁虽然嘴里说得强硬,可是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妙。任谁光着身子和人说话,都免不了少了几分底气,而且他还躺在秦瑜的怀里,如果不用手挡着,怕是秦瑜整个人都会压在他的身上。
秦瑜却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陈繁看,那眼神就像是饿了几天的人见到了食物一样,让陈繁打心底的发寒。过了许久,秦瑜才说:“陈繁……我想要你。”
陈繁很想一拳打过去,可是这个样子,他连坐都坐不起来,更不要说揍秦瑜了。他全身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被秦瑜气的,还是被身上那只游弋的手掌给摸的。他愤恨的说:“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要用强?”
“嗯。”秦瑜想也不想的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用强,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
陈繁现在很肯定,自己果然是被秦瑜给气的发抖,这个人以前总是冷着脸,让他以为秦瑜是个冷心冷面的人,谁知道现在扒了那张冷脸,下面居然是这么个不要脸的人。
“行吗?”秦瑜的手掌已经滑到了陈繁的后腰,那紧实的肌肤、圆润的弧度让他的眼神越来越暗,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正如他说的,即使陈繁不同意,他也会用强的来得到陈繁,可是他还是抱着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陈繁能答应。
陈繁盯着秦瑜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双眼一闭,说:“行。”
就在秦瑜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陈繁的那一声“行”,把他惊喜得几乎要晕过去,他一把将陈繁紧紧搂进怀里,仿佛害怕他说出反悔的话一般,用力的堵住了他的嘴。
这两个人对情|欲一事都没有经验,可是秦瑜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陈繁的同意,其中的惊喜和激动可想而知,他不住的吻着陈繁,就象是要把陈繁身体里的空气全部抽出来,弄得陈繁烦躁不已,干脆也搂着秦瑜的脖子,两个人就象是比赛一般,只一会儿口腔里就泛起了鲜血的咸腥味。
“陈繁……”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瑜终于从亲吻的热情中清醒了一些,他把陈繁额前的碎发向后拨开,痴迷的看着陈繁的脸,这张无数次进入他梦中的脸,然后轻柔的从陈繁的额头、鼻梁、嘴唇、脖子……一路向下亲吻。
“嗯……”陈繁皱起了眉头,胸口微微的有些瑟缩,可是在秦瑜的唇舌的舔吻下,又忍不住挺了挺胸口,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不过并不算差,他甚至感觉到下|体那物也慢慢的挺立起来。
“等等……等一下……”陈繁睁开双眼,正好看到秦瑜用手扶着自己那物,打算放进口里,他忍不住用脚踢了秦瑜一下,说:“你……把衣服脱了。”自己都光着呢,凭什么这个人居然还穿着衣服,陈繁忍不住又开始有些恼火了。
秦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直起身子,一颗一颗的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把衣服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身体,然后拨弄着自己的裤带,对陈繁挑了挑眉头,说:“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