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再次发兵南下的声音,而蒋峥也有此意,一统中原指日可待。
论理已经没什么事值得他动怒了,可偏偏就有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大臣,打算‘忠言逆耳’。
源头就在天璇这儿,后宫至今只有一后,其他别说妃嫔了,就是承宠的宫女都没有。一个茶壶都配有四个茶杯呢,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蒋峥初登基那会儿,表示要为先帝守孝三年,虽然文武百官都觉得帝王可以日代月。但是蒋峥坚持,大臣们总不好拦着皇帝尽孝吧,还得称颂陛下纯孝。
孝期满后,便有人按捺不住在大朝会上上奏皇帝恢复选秀,洋洋散散一大片,好似皇帝选秀充实后宫简直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的大事。
那人心里还颇为得意,觉得自己为皇帝排忧解难了,哪个男人会嫌弃自己女人多,不过为了不落下一个好色的名头,总要收敛一二。
当时蒋峥冷冰冰甩下一句:“此朕家事尔,非尔等宜预!”
正值盛年的帝王那目光委实凌厉,吓得进言那大臣愣在了当场,下朝后心惊胆战之余还在琢磨,蒋峥是否在演戏,当初冀王登基还和傀儡皇帝来了个三辞三请呢。
可没等他琢磨明白,第二天他就被人参了,罪证确凿。这世上丁点亏心事都没干过的官少,区别就是有些人做的事能让上位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可一旦追究起来,那也不冤枉。
那人被流放三千里,不出半年就因为受不了北地寒苦病故。这下,观望的大臣们回过味来,再无人敢堂而皇之的上选秀的奏折。
不过依旧有人不死心,不敢触蒋峥霉头,遂改走太皇太后和太后路线,自然无功而返。一年下来,不少人的心思也淡了。
不想竟然有人敢效法前人,众人纷纷注目发言的同僚,目光之复杂一言难尽,更有不少人偷偷去瞧站在前头的国丈大人沈凛,目光不无同情。
说来发言这人和沈凛还有那么点关系,沈凛嫡亲外甥女的公公,两家关系平日也尚可。
跪在朝堂之上的杨振奇一脸凛然:“天家无小事,天家无私事……陛下仅有二子,实非社稷之福……”
沈凛嘴角隐隐一抽,他了解杨振奇,这人倒没什么私心,就是一根筋。说白了杨振奇一直觉得后宫空虚,那是因为他闺女善妒,仗着美貌持宠而娇,这种流言就是他都听过几耳朵,压根不以为然。
杨振奇觉得一个皇帝不能被个女人辖制住,不只一次一本正经的和他说过这问题,让他劝天璇大度点,才是贤后风范。
沈凛觉得他有病!还病的不轻。他得了失心疯才会为了那么点虚无缥缈的名声给女儿找麻烦,嫌弃自己女儿皇后之位太牢固,外孙太子之位太稳当不成。
沈凛立马疏远了这人,连带着外甥女都冷了些。哪想这神经病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开了口,简直大开眼界。
沈凛听不下去了,身为国丈他都不开口,别人还当他沈家无人了,沈凛出列,行礼后道:“陛下和娘娘春秋鼎盛,何愁子嗣不丰。帝后相谐,乃社稷之福,可到了杨大人口中,怎么就成娘娘不贤了呢。”
杨振奇眼一瞪,怒道:“你身为国丈,自然巴不得陛下独宠皇后,可历朝历代哪有帝王……”
“够了!”
九阶高台之上,端坐在龙椅上的蒋峥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叫人心头一凛。
蒋峥直视怒瞪着沈凛的杨振奇,冷声道:“今日你逼着朕纳妃,他日是不是要逼着朕易储!”
这话可就诛心了,不管在哪朝哪代易储二字就代表着腥风血雨,朝上众人都是脸色微变,而杨振奇更是脸色骤变,煞那间褪尽了血色,慌忙跪伏在地,颤声道:“微臣不敢,陛下明鉴。”
蒋峥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的朝臣:“朕用高官厚禄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盯着朕的后宫有几个女人,而是让你们造福天下苍生。若是有人分不清什么才是正事,不妨把这顶戴摘了,让位于贤,这天下多得打算报销国家的俊杰。”
“陛下息怒!”满朝文武下饺子似地纷纷下跪,齐声大呼:“陛下息怒!”
杨振奇汗如雨下,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就不明白了,就是之前那傀儡皇帝后宫都有十几人,先帝就更不用说了,怎么当今就要特立独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