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烂了桌子。这桌子虽不精致,但确也是上乘木材,坚厚耐用,却禁不住师太一掌之力!
外面的人站的远,这一声惊得众人尽是心胆一震,却无人敢上前询问。
师太满面怒容。
“怕就是方才来人之子吧!”
齐悦然……
“那小子对你早有不轨之心,我只想着霍远为人尚可,教养的儿子即便荒唐些也不至于太差。没想到……”师太此时当真是恨得牙痒痒,旧恨未去,又添新仇!
“师父,事出有因!”齐悦然唯恐师太一怒之下跑去昌远拿人,赶紧解释。
静真师太猛地回头看她::“那种事,除非两情相悦,你难道要告诉我,你亦对他有意?”
齐悦然汗颜,若是当初的原委都说出来,怕霍连杰也是难脱罪责。只好点着头道:“算是吧,一个巴掌拍不响,徒儿也有错!”
静真师太用力呼吸,想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但此事实在有些过分,换了任何一人都比现在这个结果要好啊!
“你,你再不把陈国放在心里,父仇呢?”
齐悦然再次叩首:“徒儿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说的轻巧!还好你知道藏着这孩子的来历,若给世人知晓,你母子二人如何立足于世人面前!你便再是倾慕与他,就不能克制一些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糊涂透顶!”
齐悦然脸红,辩解道:“若能自禁,便不是情了。七情六欲,人之本性,徒儿不过一常人罢了。且我佛门中人,摒七情绝六欲,以求超脱,不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静真师太一时无话可说。
齐悦然静待了片刻,又道:“师父,徒儿说了半天,都是用大道理给自己开脱。但私底下徒儿也知,今生怕是与婚嫁无缘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恣意一回?没有结果又怎样,一定要成亲才是一个结果?身为女子又怎样,我一样可以带领齐家军杀出一条生路!徒儿做的不比男子差,何苦定要用女子的教条拴住自己?若果真像个寻常女子一样,怕已经在父亲蒙冤之时追随而去了,哪来后面这许多事?”
静真师太听她说完,又是半晌无语。待神色逐渐和缓,挥手示意她起来。
“你这性子,倒跟为师年轻时有些像了。”
齐悦然知道,师父这是不再计较了。
“师父和徒儿都是超脱世俗之人,管他世俗眼光作甚!师父当年不嫁杨贤选择出家,徒儿今日拒不回国霸占着荒原,我们都是一样的。”
师太苦笑一声:“这么些年过来,为师不曾提及,你又怎知为师没有后悔过?”
“啊?”
“罢了,都过去了。自己选的路,就走下去吧。可别忘了,这世间可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不能回头,还可以转弯啊。”
师太终于推门出去,待她走远,王府众人急忙进去查看情况。齐悦然若无其事笑笑:“这桌子不错,但还是师父掌法更厉害,抬出去吧。”
众人不敢多问,进去有的搬有的扫。齐悦然又吩咐一句:“咱们府中都是武人,日后摔摔打打的怕是常有,东西切记要耐用些的,不可过分精致,免得摔坏了重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