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阙在这方面很入戏,咬着文珂的耳朵,轻声说:“鹿皇上,今晚想要怎么宠、幸我?”
文珂捧着韩江阙的脸,面对着这样的一张面容,真的很难不生出一种皇帝般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有点色、令/智昏,哑声说:“韩贵妃,我......”
他想了想,决定提升一下戏的精细度,换了个称呼:“朕要把你绑起来。”
......
......
“是,鹿皇上。”
韩江阙眯起眼睛笑了,他显然喜欢这个角色。
他兴奋时就是他最迷人的时刻。
凌厉的眉峰、漆黑的眼睛显出一丝凶相,但是却偏偏眼神又能流露出撒娇的神色,又娇又凶的Alpha,实在是让人无法抵抗。
文珂一把把他扑进了蓬松的被窝里,用自己的领带把韩江阙绑在了床头,直到天蒙蒙亮才消停下来。
因为是皇上,所以结束之后,文珂仍然很霸道地把韩江阙搂在怀里,轻轻地托着他的下巴,低下头一点点地亲吻。
韩江阙很享受做贵妃的时间。
他懒洋洋地把脑袋窝在文珂的肩膀,手倒没忘记要放在他最喜欢的部位——
文珂生了孩子之后,他总觉得那里好像更像满月了
其实当年他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因为四肢没什么力气,所以可以经常窝在泛着刚刚生完宝宝,还会不经意间散发出奶香的文珂怀里。
那时候的文珂还没从他刚刚苏醒的劲头中缓过来,连对待刚出生的宝宝都不如对他那么疼爱,他幼稚地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候,好像还没什么做爸爸的自觉呢。
星星点点的吻落在他的脸上,韩江阙任性地享受着文珂的爱抚。
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可以这样肆意撒娇。
在平日里,他在念念和小雪面前,当然还是要做一个稳重的Alpha爸爸。
但是当家里两个小家伙不在的时候,当他独占着文珂的时候,他仍然是文珂独一无二的“宝贝小狼。”
想到小家伙们,韩江阙忽然睁开眼睛,有点在意地说:“你说,如果小雪如果以后分化成Alpha怎么办?”
“是Alpha怎么了?”文珂问。
“就……”韩江阙爸爸还没享受够,就忽然感到伤脑筋,叹了口气:“太胆小了、也太爱哭了,这样的个性分化成Alpha怎么行?”
文珂温柔地笑了,却没马上说话。
“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文珂吻着韩江阙的额头:“你这个当爸爸的,不也是喜欢被保护的小公主Alpha吗?他难道不像你?”
“哥哥……”韩江阙翻过身,把脸贴在文珂的脸边,轻声说:“但我有你啊,如果小雪是个胆小的Alpha,他也会遇到像你一样保护着我的Omega吗?”
“会的。其实Alpha也好,是Omega也好,都不用局限自己的个性,他就算是个胆小爱哭的Alpha,那也没什么,他和念念,都会有属于自己的路的。”
韩江阙没说话。
不知为什么,听到小雪和念念都会有自己的路时,忽然想到自己早上手掌里牵着的那只小小的、软软的手,想到有一天他们会长大,不再需要他这样牵着他们去上学。
他们可能会去异国,可能会谈很多场恋爱,可能会不再常常回家,想到这些,便觉得心里有些惆怅。
文珂忽然偷偷地挨过来,咬了一下他的鼻尖:“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嗯。”韩江阙闷闷不乐地应道。
“我会陪你到老的。”文珂捧着韩江阙的脸,轻声问:“小狼,你说,到六七十岁了,你还会叫我哥哥吗?还会跟我撒娇吗?”
韩江阙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他的脸忽然有些红,过了一会儿,终于老实地说:“……会的。”
想到老得皱巴巴的自己缩在同样一脸褶子的文珂肩窝撒娇,那感觉那画面有些滑稽。
但忽然之间,好像就不那么害怕老去了。
父母也好,子女也好,他们是深深的羁绊,但最终不能相伴一生。
只有爱人,才是独一无二的同行之人。
因为走在同样的时间里,所以时间的流逝才不再重要。
我们终将一同老去,一同不朽。
会的,哥哥。
等到成了老头子的那一天,也会跟你撒娇的。
……
五月10号那天,雪洋小学一年级(四)班组织了绘画比赛。
画的主题是“我的家”,所以还请了所有小朋友的家长们也一起来参加。
韩江雪似乎是继承了聂小楼的天赋,很喜欢画画,但是到了台前呈现的时候,一下子就害羞腼腆起来,好在文念小朋友对这种事在行。
两个人站在讲台上,一人抓着画轴的一边,然后开始讲解。
“我们家的Omega爸爸叫做文珂,他是手机app开发公司的大老板,我和念念叫他爹地。”
韩江雪怯怯的盯着台下,声音很小。
“我们家的Alpha爸爸叫做韩江阙,他是拳击经纪人,还组织B市的很多拳赛活动。”
文念接下去的时候,声音则大多了。
“爸爸高中时以前追求爹地的时候,曾经画过很多幅画,里面画的都是小男孩和长颈鹿。长颈鹿就是爹地,爸爸说,爹地是最温柔的人,睫毛长长的、又爱保护人,就像高大的长颈鹿一样。”
“小男孩是爸爸。”韩江雪捏着画轴,似乎被文念鼓舞之后,声音也渐渐大了一些:“因为爸爸喜欢爹地保护他的感觉。但是爸爸现在长大了,不再是小男孩了,我的爸爸有192,他很高。”
“爹地的微信头像是一头傻乎乎地笑着的长颈鹿。”
“爸爸的微信头像是他亲着长颈鹿。他们真的好肉麻哦。”文念奶声奶气地说。
韩江雪偷偷扯了一下文念,然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下面的家长和学生们,认真地说:“这就是我们的家。”
两个小朋友一人往左,一人往右,缓缓把画轴拉开。
只见那是一副蜡笔画,画面里天空是碧蓝色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在一座褐色的小房子面前,是一片翠绿色的草地上,有一只戴着粉红色蝴蝶结的长颈鹿,还有一个戴着拳击手套的男人。
这一次,韩江阙站在长颈鹿的身边,和长颈鹿一样高大,温柔地环着长颈鹿的脖子亲吻着。
曾经画面里的小男孩变成了两个,一个是穿着兔毛拖鞋的、抱着长颈鹿的腿的韩江雪,一个是拉着韩江阙手的文念。
这是小雪和念念画的家。
老师们鼓起了掌,然后把文珂和韩江阙一起叫了上来拍照留念。
他们就像蜡笔画里那样站在一起,文珂牵着小雪,韩江阙牵着文念。
老师拿着拍立得,笑着说:“茄子!”
他们一家也一起喊:“茄子!”
韩江雪臭美地睁大了眼睛,而文念则笑得张开嘴巴,门牙还缺了一颗。
只听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瞬间。
文珂和韩江阙竟然同时转过头向对方亲去,嘴唇傻傻地撞在了一起。
拍立得相片留下了那一秒的记录——
这一次,不再是小男孩亲吻着傻乎乎笑着的长颈鹿。
是文珂和韩江阙在相机面前,永恒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