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椅子上站起来后,衣服后面就有了两个鲜红的屁股印。
他们拼命的憋着笑,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右仑没有憋住,在课堂上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聂师叔仍是一本正经的打了他十戒尺。
怕又挨打,他们七个都把头埋的低低的,把嘴捂的严严的,生怕憋不住爆笑出来。
好不容易忍到下学,聂师叔祭起飞剑走了。
那两个鲜红的屁股印随着他的飞行,被长生门的弟子瞻仰了一路。
然后右仑又挨了一顿戒尺。
然后门里开始流行聂师叔好男色的传闻。
然后,长生门的掌门他们的师傅就请聂师叔去谈话了。
再然后,他们就换了法术老师,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聂师叔。
提起往事,北辰随口问道:“聂师叔后来去哪了?”
左昆随口回道:“听说是去了千烽线。”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被师傅罚派去了十八狱?”右仑的说法,与左昆完全不一样。
十八狱是他们私下的叫法,它叫十八心境,其实是长生门的一个幻境,里面一共有十八关,关关凶险,但里面也蕴藏着极大的机缘。门里经常会派一些有实力的弟子去里面历练。但十个人里面,能出来的不过是两三人罢了。不过,能出来的这些人,无一不实力大增,身怀至宝。所以,他们嘴里虽然叫着十八狱,其实心里都在奢望着能进去历练一番。
不过师父在殒落前没有留下十八心境的开启方法,所以十八心境再也无法开启了。
“不会吧,我怎么听说聂师叔是被派往千烽线了呢?右仑你是听谁说的?”
右仑想了想,没有想起来。
他猛的站了起来,对左昆道:“等我去问问别的师兄,肯定是你记错了。”
说罢,他登登登的跑出去了。
左昆看他跑远了,扭过头来对北辰说道:“师姐,你记得聂师叔去哪了吗?”
北辰低下头去,细细回想。
聂师叔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总是满脸的严肃,从不道人是非。他很高很瘦,那挺拔的身影就如同一棵永不弯腰的竹子。
虽然他们都怕他,也总想报复他,但在他们心里,他们还是一直很尊敬他的。
因为他是那样正直,从不偏向他们任何一个,也从不鄙视他们任何一个。
你功课好了,他不吝于夸奖,你功课落后了,他不会视而不见。
从隐红粉事件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聂师叔了,来给他们上课的,是胖乎乎,永远挂着和蔼笑容的戴师叔。
戴师叔不会打他们手板了,可他会想别的办法惩罚他们,让他们去爬台阶,让他们去擦地砖……每次都把他们折磨的筋疲力尽。
曾经不止一次的,他们私下里祈求让戴师叔快点走,让聂师叔早点回来。
可惜天不从人愿,戴师叔是走了,可聂师叔却再也没有回来。
最后一次见聂师叔是在哪里呢?
那个记忆很久远了。
经过这么多年来的沉淀遗忘,再加上北辰魂魄的不全和修补,有些记忆就真的如同尘埃一样,飘落到不知何方了。
也许哪一天,她途经那里时,会用匆匆的脚步重新激飞它,然后再一次与它重逢,可更大的可能,是她再也不会经过那里,那尘埃一样的记忆,就永远静默在那里,再也无法与她团聚。
很幸运,这一次,她重遇了带有聂师叔最后印象的尘埃。
因为北辰的脑中,忽然浮出了一个片段。
师傅和聂师叔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一个光团中,片刻之后,师傅自己一个人出来了,那个光团也消失了。
“十八狱开启的入口是什么样子的,你知道吗?”
“应该是一团光吧,幻境的入口都是这样子的。”左昆的回答很肯定,看来他曾经看到过别的幻境。
这和她想到的是一样的,那她可以肯定了:“我刚才想到了一个画面,师傅和聂师叔进入了一个光团,然后师傅自己出来了。”
“看来聂师叔真的去了十八狱,那是我记错了?那是谁和我说的聂师叔去了烽火线呢?”左昆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沉思。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不象是来了一个人。
北辰和左昆抬头向门外看去,却看见右仑拽着睡眼惺忪的上华,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下盖。
人还没进来,右仑就大声嚷道:“二比二打平了,五师兄说聂师叔去了千烽线,六师兄说聂师叔去了十八狱。”
北辰和左昆对视一眼,顿时觉得有点蹊跷了。
不管是去了千烽线,还是去了十八狱,都是门里的大事,为何聂师叔的真正去向,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