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吴义,楚非绯只好垂下眼继续将自己当泥塑,只是之前紧绷着的心,此时却松了一松,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皇帝勃然大怒:“大胆贱婢,惠嫔明明已经回宫,怎地你又说惠嫔惨死?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
宫女惊惶地哭道:“皇上,奴婢没有撒谎,那时娘娘是真真的死了啊。身上榻上,全是鲜血,就算奴婢看错了,娘娘洪福齐天,没有死,但是伤成那样的娘娘,怎可能起身回宫!”
皇帝见那宫女一口咬定,倒也不像是说谎,拧起眉头,转向太医院的院正张大人:“张怀镜,你们进到静室之时,可曾看到血迹?”
张院正躬身道:“回皇上,不曾看到,那间静室非常整洁,看得出即便是有人曾经用过,也在事后清理过。”
皇帝皱了皱眉:“吴义,你说你派人送惠嫔回宫,可曾亲眼看到惠嫔?”
吴义答道:“虽然不曾与娘娘说话,但是确实见到惠嫔娘娘自己走上步辇的。”
皇帝的狠狠地盯了那宫女一眼,又问道:“那时惠嫔身边跟着什么人?”
“似乎只有一个嬷嬷,除此之外就是几个杂使的小太监,微臣当时也奇怪为何没有宫女,但是因为心思都在捉拿纵火的嫌犯上,便只派了兵将护送,并未细问。”
吴义也是皇帝亲政后,亲自提拔上来的亲信,故而吴义的话,皇帝自然是信的。
此时皇帝不愿再听那宫女的哭求辩解,皱着眉挥了挥手,让人将之拖了下去。
那宫女吓得浑身抖个不停,软著身子被拖到了一半,才惊恐万状地嘶声大喊:“奴婢冤枉,娘娘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啊!!皇上饶命,奴婢是来领赏的,奴婢没有撒谎!”
“领赏?”皇帝嗤地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将这贱婢看好了,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御林军将那宫女捂着嘴拖了下去。
张怀镜眸光微闪,嘴唇蠕动了一下,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那名作见证的御林军也告退了下去,在路过张太医时,低低地说了一句:“张大人,话越少,活得才越长,大人应该明白吧。”
张怀镜身躯微微一震,回过头来,那名御林军却已经走远了。
经此一事,皇帝在这花神会上的兴致算是败了个极致。
周围的嫔妃这时才纷纷开口劝慰皇上,纷纷表示还好惠嫔没事,真是虚惊一场。
僖嫔撇撇嘴道:“这惠嫔姐姐也真会教养奴才,这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红口白牙地在金殿上咒自己主子横死,这惠兰殿的规矩也该好好整整了。”
一旁的康嫔淡声道:“惠嫔姐姐可是宫女出身,这教宫女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哪用得着咱们在这闲操心。”
僖嫔瞟了康嫔一眼,不屑地想,说到出身,你不也是一个捐官的商贾,又比惠嫔高贵到哪去了。便没搭理康嫔,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吃茶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