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紧了马背上的长鬃,整个人挂在马身上往前滑出数十米远。
漆黑的夜里,阿酒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依稀感觉到周身有无数的碎石、草屑飞溅而起,最后他跟着花鬃马一起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这匹花鬃马再一次救了阿酒的命,强大的冲击力被它庞大的躯体承受了大半,阿酒被撞的头晕目眩,险些昏死过去。
剧烈地撞击过后,阿酒呛出一口鲜血,本能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四肢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也不得动弹,无奈之下他只得仰望着天空,缓缓地阖上了眼。
就在这时,却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呼喊:
“喂,你是阿酒吗?”
“是幻觉吗?我怎么听到了李宝瓶的声音?”阿酒嘴唇微动,声若游丝。
疑惑之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距离更近了:“阿酒阿酒!”
阿酒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鲜血顺着眼皮流下,模糊了双眼。只见夜色中,依稀有一张人脸浮现在面前,距离那样近,咫尺之遥。
可惜,咫尺之遥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变得遥不可及。
阿酒动一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都变得困难,嘴唇开阖两下,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我是李宝瓶啊,阿酒你怎么了?”李宝瓶摇晃着阿酒的身体,语气紧张道。
“再摇就……就散……架……了”
就在这时,李宝瓶身后出现了五个人影,为首高大魁梧的人影,正是龚唯。
龚唯举着火折子来到阿酒身边,借着微弱的火光,见他浑身是血,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急切问:“阿酒小弟,你这是怎么了?”
阿酒声音微弱道:“死不了……”
“啊”的一声,站在最后的凤眸少女,惊叫着捂住了眼睛。
闻声,李宝瓶猛地回头,见出声的人是王庄户的女儿,立刻眼神一寒,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我就不……”凤眸少女虽然忌惮李宝瓶,也却不让。
李宝瓶闻声而起,一把揪住凤眸少女的领口,语气冰冷道:“我让你滚!”
“就不!”
二女针锋相对火药味极浓,转瞬厮打在了一起。
“够了!”面对受伤的阿酒,龚唯不想再节外生枝,沉声喝斥道,“不想再被陀罗人抓去,就都消停点!”
说完,龚唯不再去管二女,兀自蹲下来检查阿酒的伤势,再三确过后,发现阿酒并没有伤及脏腑。
龚唯这才长吁一口气道:“算你小子命大,没有伤及脏腑。”
此时的龚唯早已换上了他自己的贴身劲装,只见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黑布包,布包里装着的是他贴身携带的金疮药。
身为郡主的随身侍卫,龚唯做好了随时与人搏命的准备,因此贴身携带金疮药,就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没想到这个习惯,今天这竟然派上了用场。
“忍住咯,可能会有点疼。”说着,龚唯用手掰开他肩上的伤口,另一只手抓起一把药粉,用力按了上去。
“啊……你轻点……”阿酒疼的龇牙咧嘴,原本昏昏沉沉地大脑,一瞬间清醒了。
“忍一忍。”龚唯冷笑一声,手依旧用力的按压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往外流。
过了片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血不再流了。
俄顷。
如法炮制下,阿酒身上几处伤口均被暂时止住了血。
之后,龚唯一把扛起受伤的阿酒,带领着一众少女沿着原路下山,向着铁门镇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