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丫头犹豫什么,东陵凤真寒着一张脸再次重复:“端过来。”
“是。”
丫头这才战战兢兢,伸出玉白素手,小心冀冀将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端到了襄王面前。
东陵凤真不理丫头惊诧,胆怯的眸光,仰头,便将一整碗汤药咕哝咕哝喝进了肚子里。
“拿下去。”
将空碗往丫头手中一塞,并扬声警告,“不准告诉太后,更不准告诉那个……”
‘哑子’两个字他讲不出来,因为,这两个字,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他堂堂北襄王极致的羞辱,皇兄,这份情,我东陵凤真记下了,他日,我定会好好一一回敬,视线越过白雪堆积的窗棂,飘向了那一座座白雪纷飞,连绵起伏的山脉,那是天元皇朝国都卞梁的方向,眸子深处的冷寒与狂霸之气正在一点一点地凝聚。
天渐渐黑了,窗外,仍然有细碎的白雪在飘舞,细碎的晶莹雪朵飘飞着,纠缠着……
“小姐,好冷啊!”
清莲缩着脖子,将双手缩成了衣袖最里面,还是觉得雪风像刀一般从脸上刮过,没一盆炭火,空气里还飘弥着霉腐的味道,整间屋子湿气很重,每一个角落似乎飘浮都是冰冷的寒气,手脸冻红了,脚也冻僵了,北襄王好狠的心,小姐好心好意为他炖了两碗补汤,不但不吃,还借此作为把柄将她们打入这牢狱之中。
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小姐,我们逃吧。”
这个‘逃’字,云定初已经从这丫头口中听过好几次了,以前,她都嗤之以鼻,觉得逃到哪儿都一样,可呆在这冰冷潮湿的牢房里,这么晚了,也不给她们送来吃的,她与清莲可谓是饥寒交迫,罢了,东陵凤真,本想救你于水火,没想到反而遭你这头狗咬,坐以毙命可不是她云定初的性格。
眸子在冷浸的牢房里巡视了一圈,仔细地观察着这地形,眸光一闪,便落定在西墙中央的一堆石刻雕画上,走过去,玉莹的指尖缓缓抚摸上了墙上那栩栩如生的雕画,画上有日月星辰,花鸟虫鱼,细细的刻痕磨得她指节肌肤生疼,轻轻地摩娑着,忽然就感觉到了一丝丝轻微的震动,还在清莲目瞪口呆之时,整堵西墙便‘丁冬’一声即刻间分成了两半,两扇石门火速退开,赫然,一间密室近在眼前,密室里,满地骷髅,空气里飘浮着尸腐味,清莲丫头赶紧捂住了鼻。
让定初惊讶的不是满室烂腐的死拾,让她面色惊变的是密室墙壁捆绑的女子,女人耷拉着脑袋,密而长的黑发有些许银丝缠绕,有两绺从两鬓散落,遮住了她半边侧颜。
本以为她死了,可是,也许是听到了惊人机关开启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一阵雪风吹袭而来,散落鬓边的发丝飘开,雪光中,她如白瓷一般的绝色姿容便映入云定初主仆俩眼中。
“小姐,虫……好多的虫……好多的虫啊!”
随着清莲一声冲入云宵,心魂俱裂的惊叫声,云定初这才看到女子被绳索捆绑的娇躯上,浮白色玩意儿正在不停地蠕动,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密密麻麻,那颜色仿若与女子身上的衣服毫无区别,整个融成一片,要不是,中央有些微微的小脑袋不断地翘起,根本很难让人看得见。
凭着她专业验尸的眼光判断,她知道这些爬在女子身上的浮白色东西是——尸虫!
恶……顿时,恶心肆起,身后的清莲早已呕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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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们冒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