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让我等他百年之后,将两人衣冠合在一处,于蜀郡立个衣冠冢。”
东闾娘子哑然。
这个理由不能不说是冠冕堂皇。
只是,父亲竟然留下这样的一封书信?
“这……这……”东闾娘子想质疑,但怎么都不觉得是个孝顺女儿该做的事情。
难道她要质疑老父在狱中的悔过之心,难道她要质疑老父对于母亲的追思之情?
可这事处处露着邪门。
“舅舅,我们能观瞻一番外祖的墨宝吗?”霍绾君在一旁问。
东闾正看了外甥女一眼,点了点头,“人之将死,其情也哀,其言也善。”
说着从袖筒里取出一块帛布,上面血迹斑斑,字迹歪斜,写的的确如东闾正所说。
东闾娘子看完之后,伏地大哭了一场。
甥舅二人无奈地互望一样,百般劝慰,才将人哄好,等到朱安世来了,东路娘子已经哭的双眼红肿,双肩不断抽动。
“东闾娘子这是?”朱安世不由自主就立即关心起来。
东闾正对着朱安世施了一礼,道:“朱兄,东闾家有了难事,小弟只有厚颜求你一求。”
“哦?”朱安世立即认真起来,扶着身边的佩剑问:“什么事?只要朱某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辞。”
东闾正道:“我的父亲留下一封遗书,命我去蜀郡,将母亲和父亲的衣物在那里建一个衣冠冢,以慰藉母亲生前的思乡之情,我决心再去一趟蜀郡。姐姐就是为此痛哭,这一次须有些时日才能回来,我兴许会在哪里建一个茅庐,为父母守灵,东闾家的事情尚好,可以托付给几个族叔和族兄,只是姐姐这里,却有些麻烦,请朱兄能够帮忙照料一二。”
朱安世起初以为东闾正求他护送到蜀郡,并没有当回事,没料到后面却听说是要他照顾东闾娘子一家。
“这……”朱安世吃惊地看向了东闾娘子。
东闾娘子也是一愣,她并未想到弟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朱安世在她家里,岂不是会让人说三道四,她不打算再嫁,名节可以不在乎,但是孩子们是要婚嫁的。
更何况朱大侠的名声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污点?
更何况朱大侠只是在这里暂避的,这样一来,朱大侠岂不要长长久久地住下去了?
东闾娘子的睫毛飞快地颤抖着,她说不清楚她的心情。
是希望朱安世答应呢?还是不希望他答应呢?
“弟弟,这与礼不合,不要连累了朱大侠的名声,”东闾娘子见朱安世并不立即答话,只是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些难过,想着朱大侠也是有所忌惮的,连忙出声替他拒绝。
朱安世的嘴唇动了动。
“舅舅,母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朱大侠不在这里会去哪里呢?”霍绾君突然说话了,一张脸上满是困惑,“朱大侠早已经承诺过,要一直跟随着小师兄。既然在我家,自然是要照顾我们的,朱大侠,您说是不是?”
东闾正:“……”
原来外甥女早已经和皇孙都安排好了,这下倒是无后顾之忧了,只是……委屈了救命恩人。
东闾娘子:“……”
这两个孩子怎么能乱来?朱大侠是什么人物,难道还能真的跟着你们不成?
朱安世:“……”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东闾明:“……”
这是说,朱大伯要变成哥哥的跟班了吗?
关系怎么算呢?
是哥哥的伴读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