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一张玉面,刘进真有扑上去掐死刘髆的冲动。
他的内心惊涛骇浪,各种念头此起彼伏,乱成了一团粥。
原本想在东闾家过了明路,这样即便是五叔去东闾家求娶,也会被拒绝,更何况东闾家现在正在守孝,也不适宜谈婚事。
没想到,皇祖父会突然这么决定。
刘进恨不得将上官桀的皮都扒了,生啖其肉。
昌邑王见刘进的脸上表情变幻,更明白自个没有猜错,大侄子也在打霍姐姐的主意,刘髆心里不爽,觉得自个喜欢的东西被人觊觎了这么久,若不是运气好,说不定还真被大侄子弄到手了。
刘髆越看刘进就越不顺眼,又更恨不得在刘进面前好好炫耀一番,三分的喜悦也变成了七分,更何况这的确就是十分的意外之喜。
刘进只顾着自个难过震惊,压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太子神色不豫。
实际上,昌邑王的得意,让太子一家都不太开心。
只有昌邑王和刘彻父子二人父子相得,其乐融融,这就更让其他人不舒服了。
刘进见了心中暗恨,但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他方寸已乱,一时竟然想不出法子来,还要扮演好侄子和好孙儿两重角色,真是心累。
就连刘彻也发觉到了长孙的脸色不好。
好在,没有多久,三个姑姑都带着驸马入宫来请安。
正旦日,皇上歇在皇后这里,第二日卫皇后生的儿女们前来给父皇请安,这已经成为了惯例。
刘进麻木地应对着,一张宜喜宜嗔的脸上,带上了些许愁色。
好容易捱到刘彻起驾,昌邑王跟着随侍。
卫皇后这才有机会和儿子说一说知心话,她屏退左右,让孩子们都下去,唯独留下了长孙刘进。
她问刘据:“皇上这般赐婚,是什么含义呢?”
刘据闷闷地道:“儿子不知,兴许是父皇一时兴起,疼爱五弟罢了,母后无需多思,昨日不是恰逢五弟封王,听说上官桀和霍嬗为了霍娘子之事起了口角,牵涉到了五弟,父皇想成人之美。”
卫皇后听了之后,脸色暗沉,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对于这个被儒生影响太深的傻儿子,卫皇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态,但是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卫皇后忍住内心的焦虑,慢慢解释:“儿啊,这个太子之位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牢固。李家的手一直都伸得很长,这次你五弟的封王仪式上,打扮得颇像当年的李夫人,你父皇这是被五弟勾起了心思。你父皇深情的时候珍之若重宝,绝情的时候弃之如敝履。当初,你父皇曾经对李家说,要以皇后之礼下葬李夫人,因为合欢殿那晚,你父皇突然大病一场,这件事情就做罢了。”
太子一愣,这件事情从未有人对他说起过。
“母亲……”
卫皇后一脸难过,“当时皇上对你颇为厌弃,母后并不敢让你知道,乱了心绪,若是你对皇上心中有怨,被那些阉人扑风捉影,父子之情就会更淡,好在后来慢慢的好了,母后觉得这些事情还是埋在心中不说的好,想必,也没有人在你面前说是什么,这都是因为,你被儒家那一套影响了,谁还会枉作小人,给一个总是处处宽仁的太子说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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