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于下午两点赶回战地医院。
赵敬东叫来疲惫不堪的孟霄杰说道:“从现在起,五人分开关押,三个人安排在其他病房,不用我们介入警戒了。王耀武、李翰卿两名重犯的治疗由你全权负责,本藏君协助,警卫工作由我负责。影佐将军吩咐两个小时后,他要和王耀武、李翰卿见面。”
孟霄杰答道:“赵队长,那就只有给李翰卿注射一针吗啡提神,给王耀武注射一针含有吗啡成分的强心剂了。负责此二人无法和影佐将军沟通。”
“对身体会有副作用吗?”
“当然有,一针,不会要命。赵队长,用与不用,你做主吧。”
赵敬东略一犹豫,答道:“那就用吧。”
“好,我去药房领药。”
孟霄杰领取药品,返回途中,一名身穿日军军曹军装,头部、半边脸包扎着,左腿瘸着,架着拐的伤兵艰难的走过,不知怎么的,和孟霄杰撞了一下,几乎摔倒!
孟霄杰扶住那名伤兵,二人对视,孟霄杰用日语问道:“都怪我,只顾看药品的使用说明,没注意看路,你没事吧?”
那人也用日语答了一句,二人很快分开,各走各的路。
此人正是冒险潜回的万恒,他把一张纸条塞给了孟霄杰。
回到病房旁边的临时值班室,孟霄杰小心的用砂纸擦去针剂外的字迹,一旁的赵敬东点头道:“老孟,很细心吗,如果王耀武被说服,答应为皇军效力,一定会被重用,让他知道我们不顾他的安危,使用强心剂,就不好了。”
“是啊,赵队长,请你替我在外边看着,我注射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包括本藏君在内。”
“没问题。”
孟霄杰走进病房,为二人注射,李翰卿基本上失去了自主意识,孟霄杰言不由衷的安慰了王耀武几句,重伤在身的王耀武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了几句。二人一问一答的同时,孟霄杰出示了一张纸条,王耀武很吃惊,随即点了点头,孟霄杰把纸条放入嘴中咽下。
孟霄杰走到外边,问赵敬东:“赵队长,欧阳德威和他的同伙抓住了吗?”
“没有,我们离开后,有个人说影佐将军召见,两名宪兵要了一辆汽车,陪同他们两个一同去了,也不知道欧阳德威从那里搞到了一支手枪,毫无防备的两名宪兵途中被挟持,欧阳德威和他的同伙驾车逃离了。”
“那两名宪兵殉职了?”
“欧阳德威没敢开枪,只是把他们拷起来了,用的还是宪兵随身带的手铐,真他妈的窝囊!”
孟霄杰忧心忡忡:“怎么这么多奸细?手枪?哪来的?”
“是啊,影佐将军也动了怒,颁下严令:王耀武出了事,要送我们三个上法场!”
“战地医院里甄别奸细,太困难了!算了,这些事我就不操心了,还不知道王耀武,特别是李翰卿能不能逃出鬼门关那。”
中午十二点,影佐祯昭手持一把鲜花、四五名随员拎着几样补品来了,赵敬东迎上前去,低声汇报道:“孟霄杰给王耀武、李翰卿二人注射了强心剂、吗啡,已经生效,一个小时之内,可以接受将军的讯问。”
“你们在外边守着。”
“是。”
四十来分钟后,影佐祯昭走出病房,叫过孟霄杰,问道:“王耀武、李翰卿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很严重,李翰卿一直没有脱离危险,今天凌晨又折腾了一番,随时有可能毙命。王耀武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赵敬东插话道:“将军,难道二人有可能投诚?”
“不排除这种可能。”重庆政府五大主力之一的七十四军军长投诚,对交战的双方都是一件大事,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战局很可能因此而改变。王耀武虽未答应投诚,却主动提出想见一见阿南惟畿。
“恕属下无知妄言:目前应该采取怀柔措施。”
孟霄杰插话道:“投诚与否,那是将来的事情,现在要做的是保住二人的性命。”
一言提醒了赵敬东,他说道:“将军,如果薛岳得知,有没有可能索性杀了王耀武?救人,困难重重;杀人,容易得多。”
孟霄杰跟了一句:“就算是救人,再折腾一次,两个人都不会有活路了。”
影佐祯昭做出了决定,叫过扈从的江崎贵由命令道:“你们赶回去,安排一下,赵桑,立即把王耀武、李翰卿转移到指挥部,孟桑,你挑选几个医护人员跟过去。”
再没有比会战指挥部更戒备森严的场所了,赵敬东松了口气,答道:“是,属下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