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仪刚把人藏好。
化妆间的门就被人用力敲了敲。
她们两个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里来了。
德波拉小姐看向颂仪,有些不知所措。
颂仪拿起钢琴旁边的唱本,然后把德波拉小姐按在凳子上,以免她打颤而被人瞧出了破绽。
刚做好这一切,穿着制服的士兵们就哗啦啦的闯了进来!
“抱歉打扰两位女士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颂仪看向来人。
一众士兵两列排开,从外边走进来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高个儿男人,眉目不起眼儿,一把嗓子倒是好听,顺便说一下,军衔也不低,上尉。
上尉两眼弯了弯,白手套本来还拿着佩剑,现在却摘下了右手的手套,佩剑递给了一旁的属下,然后走至她们面前,先屈身吻了吻德波拉小姐,又走至颂仪面前,准备给她一个吻手礼。
尽管身上每一处都在尖叫,因为如此不矜持的礼仪,但颂仪还是不露声色的微笑。
优雅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对方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并且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时,颂仪眨了下眼睛。
两只手抽离的时候,颂仪几乎屏住了呼吸去深刻的感受了一下。
不,她不是为洋人的吻手礼感到惊奇,而是……
女子的目光在上尉的手上流连了一下,想:还真是一双修长又干净柔嫩的过分的手。
一个上尉,手指上却没有军人的那种粗粝又毛糙的质感,尽管穿着一身笔挺的军服,但给她的感觉却还不如刚才那个黑发的男人。
杀伐果决——军人的气质并未在这位军装笔挺的上尉身上体现。
颂仪把这些奇怪的心思暂且留在心里,她此刻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也许面前这群人也并非一定就是奥地利的守卫军官。”
吻手礼完毕,上尉向后退了一步,道:
“女士们,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刺客?”
“刺客?”颂仪表现出讶然的神情。
为首的上尉看向了颂仪。
“是的,女士,十分凶险的刺客。”
“不,我们并未见到。”颂仪回答道。
相貌平凡的上尉先生看着颂仪,笑道:“刺客是如此的狡猾,也许两位没有看到,但作为奥地利的守卫士兵务必要仔细的将这里搜查一番,以保障二位的安全。”
上尉想要下命令,但颂仪阻止了他。
“不行!”
上尉动作停顿了一下,看向了自己。
颂仪的心脏跳的有些快,她在脱口而出的时候几乎完全忘记了这儿并不是她的闺房,而尽管这是女士使用的房间,在比较开放的西方社会,也并不存在太多的*问题。
她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多余了!因为面前的上尉眼神里已经流露出了怀疑之色。
“我想,搜查一下的确是十分有必要的。”上尉慢吞吞地说道。
在颂仪开口阻止之前,这位傲慢的上尉已经给属下们使了个眼色,两个健壮的士兵直奔墙角的衣柜去!
“啪——”
老制的铜锁被破坏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衣柜被打开了……
不大的衣柜里面,只有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舞台剧服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在衣柜被打开的时候,在场的士兵们都严正以待,颂仪在锁落地的时候,看向那个上尉,道:
“我想,这一目了然的衣柜是放不下所谓的刺客吧,除非您说的刺客只是跳蚤之类的东西,而我们奥地利的侍卫们认为对付跳蚤得用上剑和火筒。”
尴尬的神色浮现在上尉的脸上。
“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上尉致歉道。
“我们走!”
上尉招呼自己的属下,颂仪的心刚准备放下来,但就在此刻,那原本已经走到门边的上尉,戴着白手套的手都握上了门把手,却突然回过头来。
一双眼睛里充斥着像狐狸一样狡黠的光芒,同他平凡的相貌是那么的不搭。
“女士,您介意告诉我,为什么您手中的唱本是倒着拿着的吗?”
齐刷刷的目光全体看向了颂仪!
上尉松开了手,去而复返。
他慢吞吞地向颂仪走过来,军靴锃亮,马刺走动的时候带着声响,就像是镣铐一样丁零当啷的,响的令人慌乱和不知所措。
颂仪看着在自己一尺前站定的男人。
因为身高的原因,她得仰头看着对方。
上尉右手伸出来,捏着唱本的一角,缓慢下滑,然后握住了颂仪的手腕,用巧劲儿封住了她的力道,笑:“恩?女士。”
空气中是如此的安静,好像下一刻就会响起一阵暴风雨一般,但,没有。
颂仪嘴角微翘,毫不畏惧的看着对方,朱唇轻启,道:
“在存远永会不请爱的中心中心们人。来再不去逝春青,开再不谢凋若花好……情真了满充里声歌的他在。”
“什么?”男人愣了一下。
颂仪眼都不眨,再次吟诵:
“在他的歌声里充满了真情,它使我深深地感动……人们心中心中的爱请不会永远存在。”
话音落地,栗色长发的女子主动向前一步,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直视对方,略微带着点嘲讽的语气。
“您是没见过能把唱本倒着背的人吗?”
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因为熟悉这幕歌剧的人都知道,就在刚才,这个瘦小的姑娘一字不差的倒背出了唱本的女声段落。
“巴伐利亚马克斯公爵的女儿,伊丽莎白·阿玛莉亚·欧根妮公主,我的身份。”颂仪高傲地说道。
“而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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