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没有帮她打烂林婷的嘴,除了气恨程天画的不争外,主要是希望能借此机会让程天画明白一下人心的险恶,希望她能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忍让的,就比如冯静和林婷这种人。尽管她知道以程天画的性格很难记得住这些,但她还是气得去逼迫她这么做。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活动总负责人林副市长走上来,扫视着人群中间衣衫不整,发丝蓬乱的一干女子。
一名男子弯着腰扫了一眼人群中的女子:“林副市长,这几位女子不知怎么回事就打起来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林副市长不想因此影响到大家的热情,脸色暗了暗后扭头扫了一眼身后随他一起刚从VIP室出来的男嘉宾:“都是谁的女伴,各自领回去吧。”
为了避免被林副市长留下不好的印象,男人们各自挽好自己的女伴,以此表示自己跟这帮群架女子绝无关系瞑。
现场除了沈慕希、顾子灏、林源和另一位长相斯文的男子,别的都已经名花有主了。很显然,人群中的四位女子就是他们带来的。
蹲在人群中,整个背部展露在空气中的程天画羞愤世难当,只想快点有人过来将她领走,带她离开这个难堪之地。
她看到林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疼惜地将冯静领了回去瑾。
她看到那位斯文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温柔地将林婷领了回去。
每一秒种,她都感觉像是有一世纪那么久,久到她想撞墙。
终于,她苦苦期盼着的沈慕希也从人群中走出来了,面带微笑,像救世主一般往她走来。然而,脚步却在靠近她的时候一拐,转向施意,牵起施意的小手笑得一脸怜爱:“亲爱的,跟这种人打什么架嘛,伤到了没?”
这是什么情况?施意张嘴结舌,被动地被沈慕希牵着走,傻傻的忘了反应。
程天画眼睁睁地看着沈慕希离去,一时间又羞又气又急又委屈,眼泪嗒嗒地往下掉。
沈慕希!你够狠!
在她准备冒着被看光的危险起身离开人群的时候,感觉原本冰凉的背部一暖,一件黑色的西服罩在她身上,紧接着是她的身体被揽入一个钢毅的臂弯。
宽大的西服包裹着她整个上身,她已经顾不得对方是谁了,任由着对方将自己带离人群,带出会场。
一直到进入车厢,程天画依旧羞愤得无法正常思考,双手紧紧地攥着胸前的黑色西服。
宴会厅内,回过神来的施意一边拍打着沈慕希的手臂一边没好气道:“沈慕希你干嘛?干嘛把我拉进来?”
‘嘘’沈慕希将手指放在唇上,浅笑盈盈:“你闺密的老公现在有难,你不该帮一把么?”
施意气结:“那我老公呢?我老公怎么办?”
“你老公应付这种状况比我有经验。”
“你你......你这样,天画会很难过的。”
“可是你老公很乐意。”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老公已经带着我老婆跑掉了,傻瓜!”沈慕希冲她眨巴了一下美目,笑着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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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布加迪缓缓地停在一间品牌服装店前,一位年轻女子迈步走上来,将一只纸袋递入车厢:“顾总,这是您要的衣服。”
女子递袋子之际,不忘将目光偷偷扫向副驾驶座上的程天画。
看到发丝蓬乱,衣衫不整外加表情呆滞的程天画,女子在心底幽叹:顾总又把人家小女孩玩残了......。
“谢谢,明天请你吃法国餐。”顾子灏执起女子的小手放在唇边轻柔一吻。
女子抽回手,用眼神看了程天画一眼:“大晚上的,顾总赶紧把人送回去吧。”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地行驶在滨江路上,因为时间已晚,滨江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程天画抓在手中的手机又一次地响起,而她却一如即往地置若罔闻。
顾子灏扭头瞟了一眼,诺大的屏幕上跳动着‘施意’二字。
从会场出来不久,施意的电话就轮翻打在两人的手机上,顾子灏已经果断关了机。
“怎么不接?”顾子灏问她。
“接了说什么?说我现在跟你在一起?”程天画苦涩地一笑,扭头望着他:“我身边就只剩下施意了,如果连她都弃我而去,我会崩溃。”
“你还有我。”顾子灏微笑。
他?程天画不禁苦笑,他和她身边的路人甲有什么区别?
她在请求他别破坏自己跟施意这份难得的友情,他是真听不懂还是假不懂?
车子停在滨江边上,顾子灏将纸袋递给她:“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程天画看着他手中的品牌纸袋,不为所动,顾子灏的衣服,她可以接受吗?应该接受吗?可是如果不接,难道她要一直穿着这件被扯烂的礼服?
顾子灏不等她做出回应,将纸袋往她膝上一放,推门下了车子。
这是一套里面带棉的休闲套装,质料极好,码数也很符合,程天画将身上的礼服脱了下来,穿上休闲服后,顿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不少。
她换好衣服,也下了车子。
尽管已经穿上了带棉的衣服,迎面吹来的江风还是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顾子灏扭头看着身侧的她,问:“想不想吃东西?”
“有喝的么?”
“只有罐装啤酒。”
“也行。”
顾子灏折回车子旁边,从后尾箱取出两罐啤酒,又绕到车厢去取西装外套,将取来的外套披在程天画的肩上。
程天画抓着啤酒仰头喝了一口,辛辣中带着苦涩,划过喉咙沁入心肺。
一直强忍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找到理由般决堤而下......。
这辈子,她从未这样丢人过,从未!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一群王公贵族的围观下裸露身体的丑样,她就羞愧得头皮发麻,更丢人的是,沈慕希居然还狠心抛弃她,任由她在那里继续被人围观。
顾子灏递给她一叠纸巾,平静道:“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哭不值得,赶紧把眼泪擦擦。”
“不要管我。”程天画往旁边站了一步。
她很少流泪,也很少这样放肆地哭,因为她很清楚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软弱,她也一向看不起那些为了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女孩。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却一连哭了好几次。
日子,果然是越过越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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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斯看着眼前有些魂不守舍的沈慕希,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笑笑道:“你是不是在想,顾子灏究竟会带着你老婆上哪去?”
从会场出来,沈慕希拖着他声称要到酒吧继续喝,却在到达酒吧后找不到半点喝酒的状态,一颗心不知道飞去哪了。
沈慕希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端起酒杯将里面酒液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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