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头发,“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剁得那么碎!”
裴柘回忆了一下他记忆里的西红柿炒鸡蛋,“你给我做的,不都是这么碎的吗?”
段蝶气呼呼地沾了一点西红柿酱抹到他脸上,“那是炒了之后它变软呀!切成块就好啦!你把它剁成这样,简直尸骨无存啦!”
裴柘有点窘迫,指着旁边的土豆说:“那、那这个我总切得不错吧?”
段蝶瞥了一眼那些大小不一的土豆块,气愤愤地扑到他的怀里,“我要替它们向你报仇!”
裴柘笑了,把鼻子上的西红柿酱蹭到她脸上,两个人在厨房闹了好一阵儿,段蝶脸上都是西红柿酱,嫌弃地推开他洗了半天的脸,裴柘从背后抱住她,“怎么了,生气了?我……我以前没做过饭,没经验嘛,慢慢就能学会了。”
段蝶回头看他,“我没有生气啦,只是觉得你好笨。”
“……”裴柘无奈地捏着她肩膀让她转了半圈,面对自己,“竟然敢觉得我笨?你男朋友是全世界最聪明最潇洒最帅气的人了,知道不知道?”
段蝶轻笑出来,擦掉他脸上的西红柿酱,柔声道:“知道啦知道啦,可是你笨笨的样子,我也很喜欢呀。”
裴柘心里温热极了,正想吻她,郑阿姨忽然提着新买回的菜进来了,段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一把推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去了。
裴柘:“……”
这死丫头!裴柘都禁不住想让他父母早些回来了,不然他这苦日子还得忍多久啊!
·
时间就在他们两人的腻歪当中飞快流过,很快,段蝶的生日就到了。
当天早晨,段蝶在自己的别墅里,不断地换衣服换发型,弄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准备好。
裴柘站在旁边,手臂上搭着几条连衣裙,脖子上挂着几个限量包包,手里还握着几只唇膏,给段蝶当活动衣架,他很真诚地说:“其实你刚刚那套很好看啊,为什么不满意?”
段蝶嘟着嘴在衣柜里翻找,“桃红色的裙子太亮了,爸爸妈妈说不定不喜欢啊。还是找个文静一点的颜色吧。”
裴柘出主意,“那刚刚那套浅米色的裙子呢?”
段蝶走过来从他手臂上拿起裙子,“这件啊?你不觉得有点太短了吗?”
裴柘轻咳一声,脑袋里冒出一堆旖旎想法,“说得对,你还是别穿出去了,以后在家里穿给我看。”
段蝶瞪了他一眼,跑回衣柜边拿起一条浅粉色的,“这件好吗?”
裴柘点头,“好啊。”
“那搭哪个包包呢?”段蝶走到他面前,研究他脖子上挂的包。
裴柘点点下巴,说:“这个黑色的吧。”
段蝶取下来,把整套衣服换上,站在镜子前看了看,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好像这套不错耶!阿柘你真聪明!”
裴柘却有点吃醋她爸妈的醋,“你跟我约会,都没这么认真打扮过……”
段蝶噗嗤一笑,跑过去踮脚亲亲他的脸,“那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打扮的,好不好?”
裴柘这才满意了,段蝶把头发打理成一个高雅的发髻,擦好唇膏,看了眼时间,急匆匆就要出门,“啊啊啊,要来不及了,阿柘我走了哦!”
裴柘拉住她,“慢点慢点,你裙子的吊牌还没摘下来呢。”
段蝶让他帮着摘掉吊牌,像一阵风般冲出门去,“我走了我走了。”
裴柘追出去在她身后嘱咐,“那个……尽量早点回来啊。”
他想着,如果她赶在十二点前回来,他起码还可以和她一起给蛋糕吹蜡烛什么的。
“我会的!”段蝶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外。
偌大的别墅,顿时只剩下了裴柘一人。
他靠在门边发了一会儿呆,等心底那股孤寂感消散下去,他便走回段蝶卧室,把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裙子收回她的衣帽间。
把一些小的首饰放回抽屉的时候,裴柘忽然注意到里面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看盒子的商标是个全球著名的珠宝品牌,而盒子上面的缎带间还夹着一张纸。
裴柘将那张纸抽出来,看到有人用刚劲有力的字体在纸上写,“生日快乐,小蝶。”
落款的时间是去年段蝶的生日,而落款的是一个叫沙珩故的人。
几个小时后,傍晚。
小谢新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妞儿,带着她到全市档次最高的餐厅去吃饭,两人落座没多久,他接到一个生意上的电话,便走出去接,还没和对方讲几句,眼前忽然跑过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再认真一看,嗬!这不是段蝶吗?对了,裴哥说她今天和父母一起过生日来着,只是……她怎么眼睛红红的,好像哭了啊?
小谢也顾不上打电话了,简单交待几句之后挂断电话,正要上前问问,旁边包间忽然又跑出一个男子,快步追到了电梯旁的段蝶,喊道:“小蝶!”
小谢的脚步赶忙停下,躲到不显眼的地方,皱眉打量这个陌生男子。
只见他似乎想去搂段蝶的肩膀,却被她一把甩开,很生气地说:“不要碰我!”
陌生男子的语气温柔而卑微,“今天是你生日,叔叔阿姨花了那么多心思给你庆祝,你这样,他们会伤心的。”
段蝶激动起来,带着哭腔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们才不会伤心呢!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跟我订婚,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了,反正你就是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那去找别人不好吗!”
陌生男子柔声道:“我不是想找门当户对,我想找个真心喜欢的人,而你就是——”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段蝶捂着耳朵冲进电梯,还挡着不让男子进来。
电梯门关上后,男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包间。
一旁围观的小谢早就惊在原地了——
我勒个去,这什么情况,段蝶和人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