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如此惶恐模样,甘罗急忙问道:“李大人,究竟出了何事,怎的如此慌张?”
李斯从桌上取来一封帛书,上盖王玺之印。
其上书曰:“昔郑国入秦,巧以水利之事疲秦,虽事败,然孤以为秦盛无需列国之客以辅,今令逐客。”
匆匆数十字,甘罗一扫而毕:“看来大王对郑国一事还心存余悸。”
李斯双眉紧蹙:“是啊,这驱逐列国客卿的命令今天早上才从宫里传来的,估计大王是听信了哪位宗室大臣的谗言,才...”
说到这里,李斯兀自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嬴政要驱逐列国客卿,自然要从担任要职的高官做起,李斯官至廷尉,位列九卿,却是楚国人,首当其冲的人不是他是谁。
“看来大王是不准备留你了。”甘罗说到。
李斯幽幽道:“大王今晨派内侍将书信交给我,就是想给我留点面子,让我自行请辞还乡,免得到时候受驱逐之辱。”
“这么说来,大王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甘罗话未说话,李斯已把话茬接了过去。
“只是我毕竟不是秦国之人。”李斯眼里露出哀怨的目光。
自古君王求才、惜才、重才,才得以治国平天下,如今秦王听信宗室之臣谗言,要驱逐秦国境内的所有他国客卿,不知道要流失多少人才。
想到这里,甘罗心中暗骂:“大王真是昏了头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甘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如若贸然携李斯前去觐见,可能会适得其反,让嬴政逐客之心更甚。
“我们得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劝谏大王。”甘罗说到。
两人皆一脸严肃,愁眉不解,细细思忖一番过后,甘罗先开了口。
“劝谏之事,必先晓之以理。当年孝公继位,以穆公之霸业为己任,求才若渴,颁求贤令以寻富国强兵之道。商君不受魏惠王器用,转而奔秦,施以变法,使我大秦傲立称雄。”
甘罗继续说道:“其一,商君本不是秦国人,这个事例有借鉴意义;其二,孝公乃大王先祖,先祖之道大王应可接受。”
商鞅微微点头:“有些道理。”
但是一个事例不足以晓以利弊,甘罗自然明白。
“对了,你还可以用穆公遍求列国贤人的例子。想当年穆公西戎取由余,宛地得百里奚,宋国迎蹇叔,晋国招丕豹、公孙支,重用这五位贤人,吞并国家二十余个,得以春秋称霸。”
李斯也是饱学之士,这些事情他岂会不知。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如此直截了当的跟大王说,我怕会招来大王反感。”
“既是如此,我们可以说的委婉些。”甘罗略一思忖,脑海中灵光一闪:“以物喻人如何?”
甘罗徐徐道来:“大王向来好奇珍异宝,罗致昆山美玉,宫有随和之宝、,衣垂夜光明珠,身佩太阿宝剑,骑乘纤离之马。而这些宝物都不是产自大秦。如此一来便是重器物而轻贤士,大王定会明白此理。”
李斯豁然开朗:“此法可行。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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