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罪大恶极的坏人”,死在他们手里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挡了市长的路。
子越是消息灵通的人,对这则新闻并不意外,饶有兴趣地说:“这则新闻被压了许久,终于压不住了。市民也不是好糊弄的,不知政府会如何应对……”
微凉低头搅着碗里的汤,淡淡地说:“政府总归有政府的法子。”
她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内心是满满的嘲讽。消息泄露之初,政府就打算秘密处决几个暴露的游警,永绝后患。她洞察了先机才躲过一劫,如今事态这样严重,政府只会更加果决地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微凉只觉四肢冰冷,那个高高在上,他们为之奋斗、崇拜敬仰的人已经变得面目可憎,生杀予夺毫不留情!
“微凉。”子越坐过来,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她才一抬头,他就亲过来,一颗丸子从他口中喂到她嘴里。她哭笑不得,子越得意扬扬:“叫你发呆!你若再不多吃点儿,我就这样喂你到饱。”
她凝视着他,幸好有他。他在她的目光中神情变得柔软缠绵,低声道:“你若一辈子这样看我,我愿意在这里坐一辈子。”
她“扑哧”笑了:“我可不陪你一辈子坐在这里。”
笑语间,有人进来请子越出去一趟,是一个场子出了点儿事。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处理,子越每天都会遇上类似的事。也许是那则新闻的缘故,微凉有些心慌,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角:“你什么时候回来?”
“保证在你睡觉之前回来。”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并没有觉得这次外出有什么特别。
微凉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内心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女人一向有第六感,她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直到睡过去也没有见到子越。
这个晚上,子越没有回来。
他并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至少对微凉,他说过的话从来都兑现了。
她记得有一次他受了伤,那么重的伤,整只手臂鲜血淋漓,但他没有先去医院,只是在车上简单处理了一下,只为了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她身边,因为他们说过要一起看日出。
这一觉微凉睡得不安稳,她早已不习惯身边没有他。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子越静静地坐在床边。清晨的光从厚厚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照亮了他半个寂寥的侧影。
也许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惊喜冲淡了她长期积累的警惕,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拥着被子笑起来:“你回来了。”
他比往常沉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好像是从这个时候起,她以为的幸福生活慢慢发生了变化。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微凉还是从阳台的一地烟头发现了蛛丝马迹。她怀孕后,他就很少抽烟了,甚至连酒都鲜少碰,他说要给孩子树立好榜样。
然而他最近不仅时常在书房里抽烟,外出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有时一连几天她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其实她一直希望为他排忧解难,哪怕只做一对聆听倾诉的耳朵,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她。
他待她一如既往,只是话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