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死了十几个人,还有近百人卧病不起,被隔离起来。依照这里的习俗,那些人就算没有病死,最后也将被族人杀死,以免让疫病扩散。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石年在咒天的同时,心中难免升起愧疚之意。不等那部落之民回话,他取下自己脖子上的红色项圈,说道:“我们确实不是瘟魔使者,但贵族之人的疫病跟我兄弟二人也逃不开干系。我也没啥好东西,就只有这圈子,希望……”
“呸!”
石年一句话还没说完,对面一个壮的跟头牛似得的中年猛地站起身子,指着石年厉声道:“谁要你那破圈子!你自己都承认了,疫病与你们有莫大关系,今日若是不除你们,他日还不知有多少同胞要受难!”
“我……”石年语塞,看了眼手里的红色项圈,最终还是戴了回去。这红色项圈非金非银非石,虽说是石家的传家之宝,可看起来确实不值钱。而且就算值钱也没用,能买回那些死去之人的性命吗?
这时,一旁并不曾言语的石刑天不着痕迹的以胳膊肘撞了撞石年,给了他一个眼神。后者疑惑的望向那小部落之人,赫然发现那群人全部都双手撑地,摆明了是想趁自己二人不注意而突然扑过来。
“这位大哥息怒!”石刑天虽说与石年同龄,但比石年要老成一些。他站起身来,引得对方一阵紧张。见此,他连忙摆摆手,赔笑道:“诸位,我兄弟二人确实不是你们口中的瘟魔使者。试想一下,倘若真如你们所说的那般,我兄弟二人又岂会被你们逼到这等境地?怕是能在顷刻间取你们性命吧!”
众人沉默,一个个彼此相视,互取意见。他们深知瘟魔的手段,莫说他们只是凡人了,就是神仙中也难寻几个能与瘟魔对抗者。纵使石年、石刑天两人并非瘟魔本人,只是个瘟魔使者,又哪里是肉体凡胎可以抗衡的?
“那两小子唬我们!”
有人惊呼出声,众人抬头,这才发现那两小子撒开脚丫子已经跑出三十多丈。
“往万尸谷方向跑,还说不是瘟魔使者,追!”那最为壮硕的中年提起白骨大棒就追上前去,其余人等也拾回兵器,大步追去。
被石刑天拽着逃跑的石年一边大步迈着脚丫子,一边苦笑道:“我的大魔鬼啊,还没骑着它带妹子乘奔御风呢……”
兄弟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毕业后石刑天自己创业,开了家小公司,而石年则进了一家国企混日子。混了几年,用全身家当购置了一辆梦想坐骑,结果一次都没骑完,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鬼地方,现在更是连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两说。
“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摩托车,要不是你死拽着我去压马路,咱能来这鬼地方吗?”石刑天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一群野蛮土著,吃奶的力气都用上,拽着一心放在摩托车上的石年就跑。
他嘴上虽在怪石年,心里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兄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这份情是如何都斩不断的。就如之前石年在关键时刻,勇于推开他而自己被木枪划伤一般,换了他一样会如此。
兄弟,不是靠嘴上说,而是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咻!咻!咻!
如密雨般的标枪射来,好在两人夺了先机,跑出几十丈远,即使是那最为壮硕的汉子投掷标枪,亦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前面有片林子!”
兄弟俩眼睛一亮,前方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棵棵古树参天。只要进了那片林子,逃生相对来说就要容易得多了,毕竟有密集的树木掩盖踪迹。
当然,这般茂密的树林,里面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肯定数不胜数,说不得比被人追还要危险。只是危险毕竟没有看到不是,先躲开后面那群人的追击才是王道。
这古林有些怪,外围每隔几十丈便耸立着一座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着歪七八钮不知是字还是符号的痕迹。如果识得的人在此,一定能读懂当中所表达的意思:万尸谷,禁地禁入。
奈何兄弟二人并不知道此乃禁地,闷头钻了进去,消失在树林之中。
后面追击的几十人止步于石碑之前,为首的壮汉将白骨大棒扛在肩上,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哼哼冷笑道:“就算你们不是瘟魔使者,进了这万尸谷也决计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话落,他大手一挥,一行人当即折身回返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