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是梅双惊喜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她的拳头打在我身上:你吓死我们了。天天,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两天两夜,还说胡话。
是吗,这是在哪儿?我不解地问。起身下床险些摔倒,只感到浑身乏力,头重脚轻。
在医院啊。梅双继续着她的唠叨:你快躺下。她坚定地把我按倒在病床上命令:不许起床,好好躺下,你在发烧呢。
发烧?我摸着自己的额头真的好烫。怎么发烧呢?
是啊。梅双将被子盖在我身上,附在我耳边说:一定是受了惊吓,把魂吓掉了。
胡说什么呢?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感到笑的力气也没有。便闭上眼睛睡觉。突然想到妈妈不在人世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开始轻轻地唱《烛光里的妈妈》,唱着唱着,将歌词全唱变了:
妈妈我想对您说,
声音嘶哑已说不出话。
妈妈我想把您手拉,
眼里已泪飞雨下。
噢,妈妈,我辛苦的妈妈,
生养女儿耗尽生命的光华。
噢,妈妈,我勇敢的妈妈,
力搏歹徒把自己伤得倒下。
噢,妈妈,我坚强的妈妈,
疼痛之苦为何不哼一声啊。
噢,妈妈,我难舍的妈妈,
突然离去,让我们从此分隔天涯。
妈妈呀,盼望您回来,
让女儿承欢膝下,团圆一家。
妈妈,我想把您叫,
睁开眼睛再瞧一瞧
妈妈,我想把你抱,
不让您独自上奈何桥。
噢,妈妈,我亲亲的妈妈,
多想依偎身旁看您再笑一笑。
噢,妈妈,我心爱的妈妈,
多想投入怀抱听您再唠叨。
噢,妈妈,我最爱的妈妈,
多想紧紧拥抱您再撤一回娇。
哦,妈妈,我难舍的妈妈,突然离去,
让我心裂肺炸肝掉。
妈妈呀,盼望您回来,
让女儿尽好孝道,百年终老。
噢,妈妈,放心吧,
儿女谨记您的教导。
噢,妈妈,安息吧,
去天堂一路走好!
我发自内心编唱《别了,亲爱的妈妈》,眼泪如泉水般地涌出,我一直反复不断地唱着这首由《烛光里的妈妈》改编而成的歌,抒发我心中的悲痛,寄托我的哀思。
中午,无边哥送饭过来问梅双:怎么样啦?好些没?
情况有些不妙。八成是烧糊涂了,一直唱着糊歌呢?梅双说着深深地叹着气。
什么糊歌?无边歌走进病房,摸摸我的额头,不是很烫啊,烧好像退了。他听着我唱完一遍说:她在用这种方式寄托自己的情感和失去妈妈的痛苦。什么糊歌,胡说什么呢?梅双,你听了难道不悲痛得流泪吗?徐无边说着擦试眼角的眼泪。他轻轻地对我说:吃饭吧,不唱了。你一个星期没吃什么东西,哪有劲唱呢。
我仍然不理睬他和梅双的劝说,抱着双膝一直唱着这首歌。不知唱了多少遍,唱了多少小时,最后一点力气没有倒在病床上睡着了,从此,再也没有力气唱这首歌。
经过抽血化验,医生怀疑我得了白血病,需要转病房进一步检查化验。当我得知这个结果时,如晴天避雷。刚刚失去妈妈,老天为什么不怜悯我这个苦命的人呢?连生的机会也不给我吗?也好,我可以去和妈妈相见了,去天堂和妈妈作个伴,这难道不是我人生最好的结局吗?梅双去给无边哥打电话时,我听到这致命的结果,偷偷跑出医院朝出租屋一步步无比艰难地走去。
白血病,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无异于宣判死刑。痛失妈妈的我真想立即死掉,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曾经对美好生活是那么向往,如今都成了空气,成了一团毒气向我包围过来。我突然想到抗战时期哪些被日本人使用毒气熏死的无辜的人,他们是在何等的绝望之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如今,我生活在和平的年代,战争已经远离这个世界,只有在教科书上和电视剧上看到。没有硝烟的战争,这个社会却有着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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