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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微怔,过了好半会儿,在文生的沉默和王状元轻轻挠她手心的过程之中,她的心跳几乎要突破出那一层肌肤,才小心地问道:“爹,你这是答应了?”
文生叹了口气,抱着文蕴坐在长板凳上。
他最是无奈,因为他对文青向来没有办法,“青儿,你高兴就好。”
文蕴吸吸鼻子,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他也知道,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从今以后,文青将不再只是他的娘亲,她还会是那个男人的妻,甚至他们会有一个更可爱的孩子。到那时,他和阿公被扫地出门,他们又可以去哪里呢?
文蕴搂着文生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文青心疼极了,刚弯下身想安慰文蕴的时候,他扭头埋进文生的胸膛里,拒绝跟她说话。
文青只能拍拍他的脑袋,转而拉着王状元的手,送他进去洗浴了。
她要离开的时候,王状元一拉她的手,连她的手指头他都扣得紧紧的,并不舍得放开。文青只当他是害怕,便说道:“没事的,我就在外面等你,你有事叫我一声便成。”
王状元黑漆漆的如同上好墨韵珠子的瞳仁定定地望着她,里面的波涛卷着卷着就让文青胸口泛酸。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一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压下那股恶心的劲头。
这里没有安全措施可以做,她真怕二次怀孕,那么对王状元来说就不公平了。
但是,文青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王状元说他不是文蕴的父亲,她至少要保持百分之五十的怀疑态度。
这一次,文青挣了挣,王状元便松手了。她微微笑了,将蜡烛送到他的身边,自己背过身朝外走去。
文生还在哄文蕴,文青知道,在文蕴心里,她已然是个骗子。说什么理由都是错,文青不想骗文蕴,便蹲下了身,静静说道:“蕴儿,娘亲是个自私的人。我想让我们的生活多一种可能性,也给我多一种选择,所以我才想嫁给他。也许你觉得,他是个傻子,又笨,还经常吃亏,但是在娘亲心里,他曾经给过我很多温暖,娘亲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因为他让娘亲看到了未来。”
文蕴别扭地转过了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文青看了眼文生,他很机敏地要让开,文蕴又一把揪住他的手,“阿公,不要走!”
“蕴儿,你娘亲在跟你说话呢。”
“蕴儿……”
文青酝酿片刻,再度开口,她却是问道:“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王状元吗?”
她不信他不喜欢王状元。
文蕴虽毒舌,但心地却纯良。他对王状元的嫌恶,很大一部分只是因为王状元的身体缺陷。他极少让别人抓到自己的把柄,自然看不惯老是被人欺负的王状元。人若是不蠢,必然懂得以牙还牙的道理,可王状元不懂。
文青等待着文蕴的回答,眼眸轻轻弯着,里面盛满了对文蕴的把握。
文蕴缓缓回了头,眸中一汪清泉,他张开双臂投进文青怀里,再次失声痛哭。
“娘亲,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