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见状,娇道:“这方是那纵横叱咤之天魔所言。”
弄无悯闻声,踱步上前,取座无忧身侧,闻无忧接道:”吾等从未离舟登岛?“
弄无悯摇首。
“那夫君于幻境所见,可是同无忧一般?”
“忘归,袁不鹿,墉善堂......”弄无悯一字一顿,沉吟半刻,又再轻道:“角蟾始作幻境,吾已有感,然不知其路数,便先隐而不发,以探虚实。”
“如此说来,吾等所见,并无不同。”
弄无悯颔首以应,又再接道:”小君可知,忘归岛上两日,全不过挂星槎内半个时辰!“
无忧一怔,侧目轻询:“吾有若干疑窦,亦有两处不解。”
“说来无妨。”
“夫君佯作为角蟾幻术所迷,角蟾知是不知?”
“其当不知。”
“夫君于墉善堂内所见,可是无忧为天龙所伤,后为角蟾所吞,恰与无忧所见相悖?”
弄无悯稍一摇首:“非也。那时那处,吾早脱幻术所控,虚无形器,暗伏一旁。你我所见幻境一般无二,唯一之别在于,小君身处幻术之内,无悯脱身幻术之外。”
“夫君功法,在凶兽之上,或其有感,这便单单对吾使力。”
弄无悯闻声挑眉,柔声询道:“不知小君尚有何处不解?”
无忧长纳口气,缓道:“一来,那角蟾施幻,何以令吾先见夫君为其生吞之况?无忧功法低微,无论天龙角蟾,奋爪便得,何须伺机?”稍顿,无忧接道:“再来,夫君以为,那忘归岛,是真是幻,是实是虚?”
弄无悯浅笑嫣然,侧目同无忧对视一面,轻道:“吾等随挂星槎而动,当有所查。”
无忧稍一收颌,心下轻颤,哀声暗道:除却其上,吾多有一问......
浓睫交会,无忧定定瞧着弄无悯,二人眼波流转,俱是目窕心与;少待,无忧轻叹,无声扪心:方才吾于凶兽口下,从容就死,究竟因着敌强我弱,实难相抗,索性省些气力;抑或......别有它情?思忖无果,阖目摇眉,又再念及幻境中所提神策生旧事,无忧心下尤显燥乱,悦怒难平。
“小君若有所思,可是仍困于镜蛊解药之事?“
无忧轻哼一声,懒道:“吾生百年,所图所念,全不过知日;弄宫主筹画千载,阴谋阳谋俱下,所求岂外乎肩山?”
弄无悯眉头直指内眦,埋首紧睑,喃喃自道:“恐有它求。”
无忧不应,唇角一耷,薄怒埋怨:“不过半个时辰之功,却历两日长久,怎不疲累?”稍顿,径自接道:“弄无悯,汝此番戏弄,吾心谨记,后当奉还。”
弄无悯闻言,轻笑出声:“吾同小君,本为同类;遇事有执,难容弃离。然,”弄无悯稍一抿唇,笑意弥深,“既知小君量狭,无悯必当体恤,断不敢再予小君偏愎之机。“
无忧再怔,心下反是喜道:本是蜜语,非得令吾就着药汁同服。
弄无悯见无忧未应,柔声试探:“小君解意?”
“不解。”无忧摇眉,狭目勾魂。
弄无悯闻声浅笑,探手一拢,再将下颌轻置无忧额间,轻道:“原倾心小君之智,现下看来......”
“如何?”
“淹心溺毕,怎顾弱水温寒?”弄无悯沉声,一字一顿:“且吾细细体味,小君懵昧情状,别添风情。”
款语轻落,口脂香漫;二人俱是浅阖眼目,小憩静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