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沉吟片刻。他大声说道:“不管你等叛军的头领是谁,本帅要说的是,你们现已无路可退,死撑下去,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若想活命,只有缴械投降,本帅或许还能网开一面,饶过你等的性命!”
“哈哈——”
阴开仿佛听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坐在马上迎面大笑,笑了好一会,他才收住笑声,傲然说道:“好个大言不惭的陈华啊,你已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陈华,你向你的背后看一看吧,今日确实会死很多人,但死的绝不会是我尤人,而是你等炎贼!”
陈华闻言,脸色顿是一变,下意识地转回头,向后方观望。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嘴巴不由得大张,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
不知什么时候,七甲城的方向浓烟滚滚,黑咕隆咚的烟雾直冲云霄,但是却没有火光,好像是有人故意在城中放出烟雾。
“陈华,你以为我尤军将士只有眼下这四万多人吗?你错了,在七甲城内,本帅早已布置下十万的伏兵,现在,他们可能已经杀光守军,攻出城来了!”
啊!陈华脸色又是一变,叛军在七甲城内还藏有十万伏兵?这怎么可能呢?根据己方的探报,叛军的总兵力也就七、八万人,他们哪来的十万伏兵?
这时候,炎军将士们也都被阴开的话吓了一跳,一个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眼看着己方的军心已出现动摇之势,陈华深吸口气,对周围的将士们大喊道:“弟兄们莫要听信叛军的胡言乱语,七甲城早已被我军将士占领,城内根本没有什么十万叛军,敌将自知大难临头,现只想搅乱我军的军心罢了。凡我军将士听令,全军攻击,与叛军决一死战!”
“杀——”陈华的话及时稳定住炎军的骚乱,人们齐齐呐喊一声,紧接着,各将领纷纷传达他的将令,各兵团的方阵也开始齐齐向前推进。
陈华现在很清楚,不管阴开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己方只有与其死战这一条路可走。
如果真如阴开所说,七甲城内确有伏兵,那么等伏兵杀出城来,己方便是腹背受敌,此战必败无疑,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歼灭前方的敌人,然后调转回头,再全力对付七甲城内的伏兵,这也是己方目前唯一的取胜之道。
其实,阴开的话有夸大其词的成份,但绝非是在虚张声势,他确实在七甲城内布下了伏兵,虽说伏兵的数量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多达十万之众,但也足足有四万人。
炎军太轻敌,也太急于求成,进入七甲城后。并没有在全城范围内进行大搜查,一心只想着歼灭弃城而逃的叛军主力,大部分的炎军都是直接穿城而过,片刻都未停留。最后只留下两个兵团驻守,可是区区的两万炎军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四万尤军的突然偷袭?
现在,潜藏在七甲城内的四万尤军业已对留守城内的炎军发起猛攻。驻守的两万炎军将士毫无防备,甚至都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像一盘散沙似的分散在全城的各地,许多将士还以为大局已定,三五成群地跑到街上喝酒、吃饭,炎军就是在这般松散的情况下,尤军突然在他们的身边出现,并对他们下了死手。
一时间。七甲城内乱成一锅粥,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中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交战,到处都是双方将士厮杀的身影,被砍下头颅的炎军尸体随处可见。
外面突然大乱。陪林浩天在茶馆内喝茶的那名侍卫和炎兵士卒们也同是一惊,侍卫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快步来到窗外,探头向外一瞧,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脱口惊叫道:“不好,城内混入了叛军!”说话之间。他本能地将肋下的佩剑抽出,转身要向外走。
林浩天暗暗摇头,抬手把他叫住,慢悠悠地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叛军有那么多人,你出去也无济于事。只是白白送死!”
侍卫身子一震,回身凝视着林浩天,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叛军人多?难道,你和叛军是一伙的?”
林浩天但笑未语。
见状,侍卫心中火起。持剑冲到林浩天近前,手臂一抬,以剑尖顶住他的脖颈,厉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侍卫把佩剑已架到大人的脖子上,在场的邵林、彤磊等人眼睛同是一眯,人们纷纷把手摸向衣下,抓住衣内暗藏的武器。
林浩天则毫不惊慌,缓缓抬起手指,将脖颈前的剑锋向旁推了推,说道:“我好意劝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怎还刀剑相向?!”
此时,外面尤人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而炎兵濒死前的哀号声亦是此起彼伏,侍卫额头布满冷汗,绷紧的神经都快被拉断,他再次把剑尖顶在林浩天的脖颈上,厉声尖叫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就是叛军……”
林浩天叹了口气,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对方要找死,他也没办法。他的表情依旧一派淡漠,抬起的手指变推为夹,将剑锋夹住,没有任何的预兆,猛然间就听呼的一声,剑头直挺挺的刺在了侍卫的身上。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就这么被杀了,这绝对是那十几名炎兵在一生当中所见过的最恐怖又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人们如同见到鬼魅似的,纷纷尖叫出声,他们想跑,但发麻的双腿就像不属于自己似的,怎么用力也迈不出去,而这时候,他们周围的那些茶客们也已纷纷站起身形,伸入衣下的手也纷纷拿出,随之抽出一把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向他们不紧不慢地围拢过来。
没有任何的抵抗,这完全是屠杀,十几名炎兵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楚,便相继一命呜呼,齐刷刷地倒在血泊当中。
杀光这些炎兵,邵林、彤磊回身走到林浩天近前,顺便把佩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重新收入鞘中。邵林躬身问道:“大人,我们用不用出去助尤人一臂之力?”
林浩天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阴开设计得如此巧妙,我们出不出手都不会影响大局,还是坐在这里安心看戏吧!”
邵林不以为然地说道:“依属下看,并非是阴开设计得巧妙,而是他的运气好,如果炎军进城便搜城,阴开设伏的那四万尤人恐怕都得被困死在城内!”
林浩天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王翰在旁解释道:“邵将军,阴开算准了炎军不会这么做,所以才敢在城内设下四万的伏兵。”
听闻这话,连程锦都有些难以置信,疑问道:“难道,阴开他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王翰笑吟吟道:“知己知彼,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做到,那可太难了,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倒也离未卜先知不远了。”
邵林听得似懂非懂,正要继续开口询问,见林浩天突然放下茶杯,挺身站起,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解地看向林浩天。
林浩天耸肩说道:“城内的战局已无悬念,我们应出城去看看了。”
“是!大人!”众人齐齐应了一声,跟随林浩天下了楼,走出茶馆。
此时的街道上已然没有了行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基本都是炎军的尸体,还不时有成群结队的尤军风风火火地跑过。
看到林浩天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而且还是普通百姓打扮,也不时有尤军上前盘查,林浩天等人身上都带有尤军的令牌,即便普通的尤兵士卒不认识他们,倒也不会难为他们。
当林浩天等人走到西城门这里的时候,尤军也已开始一批批地跑出城,向城西二十里外的主战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