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大多都是陌生人,如果能走出沙漠,以后是不可能再见面了,他们才不会介意在这个时候向谁倾泻一下恶意或者不满有什么不对,而善良的人理智的人为了活命也不会在这时挺身而出。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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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司机被狠狠地推了一下,没人帮他,他恼怒地瞪了那人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些坏事怎么能怪我!不要欺人太甚!”
司机被推到后面来,这中年男人其实也蛮细瘦的,我扶了他一下,忍不住皱紧眉头,本来觉得跟着人群会更安全一点,现在看来,也不是这么一回事。黑暗和寒冷大概在时时刻刻侵蚀着人类的内心。
“不是你!?肯定是你为了省钱不顾我们的安危!瞧你那破车,什么开不动,根本就是年久失修了吧!”
“黑心司机!”
“回去我要投诉你!”
“把钱吐出来!”
责怪的目光射向司机,这司机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低吼:“不关我的事!不是我!”
我赶紧拍拍司机的肩,低声说:“别跟他们硬抗。”
少数服从多数。
然而司机仅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而后恶狠狠地瞪着众人,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老子不干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立即有人反应过来,扑打在司机身上,冷冰冰地说:“不准把车开走。”
司机很显然是气炸了,当即反打回去。
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都什么事,还没离开呢就起了内讧。我赶紧去劝架,更糟糕的是,何若蓉突然尖叫一声:“我的项链呢!我的项链怎么不见了!”
她背着女儿,神情惊慌,瞪大眼睛低头寻找,却一无所获。
我心里一咯噔,她的项链不见了?
根据黑漆皮书给出的线索,哪有那么巧的事,这边一出事,那书就又回到了我手里,那串项链肯定是这事的关键物品。
“什么时候掉的?”
“不知道!天……它绝对不能丢!我得去找回来!”
我赶紧放下司机这边的事过去拦着她,“不行,太危险了!”
何若蓉变了变表情,眸中划过恐惧,抓着我的手说:“医生,跟我走吧,一定要找到项链才行!不然、不然这里就要毁于一旦了!”
“可是……”
我压根不知道你那是怎么回事啊!
我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精神一点,“你们有谁愿意和我们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吗?”
话音刚落,听见的人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
“凭什么?”
轻飘飘的三个字传来,靠,我总不能说因为那玩意儿可能是事情的关键吧!我总不能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片莫名其妙的沙漠不对劲!我总不能说我疑神疑鬼吧!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何若蓉失望地收回目光,喃喃说:“走不出去的,我们已经进入了阵里。”
“我和你走!”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司机,这会儿挣扎地从拳头下爬出来,无视众人冷漠轻视的目光走到何若蓉身边,一脸气愤:“这些狗玩意儿!跟着他们迟早被撕掉!”
我看了看他们,其实我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但同样的,他们的行为也令我感到心寒。
同时,这个变化使我察觉到,跟着人群也已经不安全了。
我看了看半昏半醒不断呓语的何小瑶,摸了摸她的额头。
最终,叹了口气,说:“一起吧。”
身后的目光刺人,我和他们三个人往回去的方向走,其实哪里又有什么回去的方向,沙漠里面无论哪个方向都一样。
司机说他叫王善,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语气竟然有些感激的意味,“幸好我不是一个人。”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何若蓉竟也真奇迹般地在风沙中找到了项链,简直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
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和大众不同路了。
就在我们茫然而不知方向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些血腥味。
我留意到何若蓉登时脸色一边,快步寻着血腥味的方向走过去,王善和我想拦也拦不住,我两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跟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受伤的小兽,静静地伏在细沙之上,背部受了伤。
何若蓉哀求地看着我说:“医生,救救它。”
……
我不是兽医好吗?
王善和我都心有余悸地不敢上前。
何若蓉这才说:“它和之前那些……不是一批。”
我被风沙吹得眯起眼睛,对何若蓉的百般隐瞒也升起几分不耐烦。
正想说什么,那只小兽呜咽一声,抬起头皱了皱脸,似乎在嗅什么味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穿过风沙从不远处走来。
“我瞧着那家伙,怎么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