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这个冬天被警方覆灭,她在这个冬天杀了她心爱的左南轩,在这个冬天,她坐上生平最讨厌的警车,也许她还会进入那个她最讨厌的监狱。
“碰……。”
一颗子弹击中警车玻璃,碎片四散飞溅起来,子弹击中戚夏身边的一名年轻的警察。
鲜血喷洒在戚夏的脸上,她似没有看到,没有感受到一样,依旧轻靠着车背,无动于衷的闭着眼睛休息。
鲜血顺着脸边滑落,由她的唇间进入口腔,腥,第一次尝到鲜血的味道是她十岁那年,仇家暗杀,她的爸爸妈妈为了保护她,死在她面前,若不是爷爷及时赶到,这个世上便没有她戚夏了。
那一年也是冬天,从此她特别厌恶冬天,但独对那血腥味迷恋起来。
也是在那一天起,爷爷便雇佣许多武术方面的老师,天天教导她一些功夫防身。
激烈的枪响依旧在耳边回响着,车速提升,颠簸的行驶在僻静的高速上。
不断的有人在她身边倒下,这个狭小的车内也被浓重的血腥味包围,慢慢睁开漆黑冰冷的黑眸,从破碎的窗口向外看去,那里一辆黑色轿车紧紧跟随着她。
小叔,何苦呢,何苦为我这样做,明知道我以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就是救了我,又能如何。
越来越多的警车聚集在这个高速上,看着依旧紧追不放的黑车轿车,戚夏冰冷的黑眸有些晶亮。
抬手摆弄几下,手中紧扣着的手铐便被她轻易打开,从一边还带着余温的警察尸体上拿出他放在腰间还来不及使用的手枪。
前面的警察集中精神正对抗着外边轿车上的袭击者,哪里会想着一直闭目养神,在如此时刻还能安心睡觉的变态女人会突然解开手铐,拿出武器。
戚夏握着武器轻轻一笑,慢慢抬手向着自己的额头对准,她不动不说只是看着对面同速行驶的轿车轻柔笑着。
她的意思很简答,要么让她死,要么放她离开。
她戚夏不需要他救,她只想他离开,她欠他的够多了,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他无关。
黑色轿车果然停止下来,最后轿车调转方向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警察,彼此相看有些不解,但见其离开,车内的众人也松了口气。
“啊……,你,你干什么。”一名警察转头之时,看到戚夏对准自己额头的枪。
“你们警察就这点胆子,真是废物。”戚夏嘲讽一笑,将手中的枪直接扔向满脸惊慌的警察,然后拿过手铐,自己为自己扣了上去。
同车的警察都有些蒙,闹不准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明明她有机会出手将他们杀死,有机会与同伴离开,可是,她没有,不仅没有,还用死威胁同伴离开,选择留下来。
她疯了吗?
不解归不解,但戚夏如此配合,警察还是松了口气。
戚夏因杀人未遂被判有期徒刑五年,被送离北羽市的那一天,正是下着鹅毛大雪,车子几次陷入半道,而身后,一辆黑色轿车一直紧紧的跟着她。
轻柔一笑,小叔,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我不想一直依赖你成长,所以,放手吧!这是我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若不是她轻信了左南轩,将他带进黑门,也不会给他机会,害死了爷爷,害死了黑门那些与她一起长大的同伴。
轿车内,白知秋眉头紧皱,寒冷的眼似蒙了一层冰,轻薄的唇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警车,他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
“少爷,就这样让小姐离开吗?五年啊……。”副驾驶座位上的老九看着一言不发的白知秋,有些急切的问着。
“她不想走。”白知秋清冷暗哑的声音慢慢响起,因极力压制自己,显得低沉而肃杀。
“唉,这个小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都是那个该死的叛徒,真想不到他竟然是警方卧底,早知道真该一枪崩了他。”老九暗叹口气,紧握拳头用力打在自己的腿上。
“走吧!她想静,就让她静,但是想要离开黑门……。”离开我,这辈子她都别想。
“走吧!”老九见白知秋看着前面,话至一半不在说下去,似在想着什么时,他轻摇摇头,无奈吩咐司机掉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