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真是猪队友!苏巧淇在心里向护卫头子举起了中指。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她也不好责怪他,只能关心道:「你,你没事吧?身体无碍吗?」
她仔细观察晏行简的脸色,瞧他脸色红润,伸手抚上他的额,嗯,体温也正常,稍稍放心了点。
她却没留意到,自己才把手放下不久,那脸变得更红润,那人的体温也微微上升了点。
「没没事,我身体已好了许多。」晏行简垂眸答道。
「是真的没事才好。」
见苏巧淇相信,晏行简自知时间无多,赶紧把目的提出来,「我是来把你救走的……」
「不用,我能安全离去的,你快走才是,千万别被发现。」她扭过他的身子,推着他的后背,把他推至窗户旁,指着窗口轻声道:「快走快走。」
「不,不行!」晏行简转身不肯走。
苏巧淇轻呼一口气,为了让他乖乖离开,她唯有把罪证从袖口取出。
突然又想起密室内,还有些因过于厚重,而无法塞入袖口偷偷带走的帐册。
她叫晏行简稍等,转身再开启密室,欲把帐册都取出来,却不知道她进密室之后,晏行简脸色剧变,一下子变得煞白,他眼神慌乱,快速取出六粒淡红丹药吞下,整个过程都没让苏巧淇发现。
待她把密室再次关好后,他脸色已恢复如常。
「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的。」待苏巧淇把帐册都取出来后,她把帐册和一沓书信塞进他的手里,恳求道:「我怕明天走时被搜身,你千万得帮我把罪证运走,明天你收拾好细软后,我们约在十里外的陈记茶棚会面,然后直接就离开这里,好吗?」
被委以重任,晏行简抿着唇,没有接下那些罪证。
「我现在就把你带走,不行吗?」
苏巧淇神情严肃,「你先告诉我,你能确保不惊动任何人,把我这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普通人,从守卫森严的夏府中无声无息的带走吗?」
他长长的羽睫垂下轻颤,没有回答。
「看,你没有信心吧……那你有信心一个人面对整个夏府的人吗?」
晏行简咬唇,心中不甘涌上胸腔。要是他还有全盛时期的实力,那会被这小小的夏府难到!可是他不敢说,他不知如何跟苏巧淇解释自己的来历,他怕她不相信,更怕她不但不信,还会惊慌害怕,从此疏远他……
苏巧淇见他还是没有回答,她心中虽然感动于他的执着,可也没有因此而心软。
「所以,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要帮我把罪证送走,如若明天我没到茶棚,你就帮我将东西送往唐门,找我姑母苏妙之,到时候她会想办法救我出来的。」
为了让他安心,她又解说她的计划,包括她是如何让夏清南昏迷的,又打算如何离开。
晏行简听得连连点头,知道苏巧淇真是筹谋已久,当听到「阳痿药」时,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能面不改容地说出那三只字,他耳根泛红,有点尴尬。
尴尬过后,他眼角余光瞄向躺于床上的那人,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心情也由黑夜转为白天。
了解完一切后,晏行简见计划真的很周详,虽然心脏依然高悬,可也认知到,比起他强硬地救走苏巧淇,随时因功力不滞而导致她受伤,最终有机会二人都逃不出去的法子来说,苏巧淇的方法实在安全得多。
见终于说服了晏行简,苏巧淇深深一拜,真诚的向他道谢。
她认真的凝望着他,「真的很感谢你……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你也绝不能让自己出事。」
晏行简与她的视线对上后,看见她漆黑亮丽的瞳孔中,反射着自己的影子,那专注的眼神,使他心跳莫名加速。
她又抚上他的手背,语调温柔道:「答应我,别再勉强自己,好么?」
那话语的声音轻轻的,却重重降落在晏行简的心上,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嘴角上翘的幅度更大了。
「嗯,我会的。」
晏行简收下罪证后,终于愿意听话的离去,在穿过窗户前,又深深的望了苏巧淇一眼,似要把她烙进他的脑海中,良久,才不舍的穿过窗户,走了。
苏巧淇安心的吐一口气,安抚好跳动加快的心肝,真怕晏行简被发现。
她重新走回卧榻,在躺下去前,想了一下,还是把衣衫扯乱一点较好,这样才没有破绽,于是她把外衣扯得凌乱了点,才慢慢躺下去,睁着眼等天明。
此时,晏行简已顺利的穿越重重障碍,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轻身跃出夏府。
他落地后不久,又感到气血一阵翻滚,心下一沉,快步离开夏府范围,刚回到所住的客栈,一步踏入房中,面泛潮红,一道滚烫快速涌上喉间,他欲压制也压不住──
金红色的鲜血溢出嘴角,脸上潮红尽散,换来比纸还白的面容,他捂着胸口,粗声喘了很久,又一道热流涌起,张嘴又吐了几口血,那沸腾的经脉才缓了少许,五脏六腑却像全移了位置般,他轻轻一动也痛得冷汗直冒。
鲜血滴在衣衫上,白衣却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血珠顺着衣料滑下,滴到地上。
果然……还是太勉强吗?
晏行简眼前一片模糊,已看不清前方景象,没等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床上,已是不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