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秦升总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一种不祥之感从心底里滋生。这也是第一次,他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他终究还是拨了通电话过去,短短几秒的等待,都变得极其难熬。
电话接通那一刻,他等不及对方说话,便开了口,“alvarez在多塞特郡是否有住处?”
电话那头愣了愣,“确实有一套别墅,但他不经常去那里住。怎么了?”
握着电话的手渐渐握紧,“多塞特郡今天下午遭遇龙卷风,而我怀疑叶晨被他困在那里。”
秦斯也慌了,“不会这么巧吧?”
这句话,他秦升也在心中重复了无数次。但整个下午的烦闷与不安,总是能把他从侥幸心理中撕扯而出。
“不好说。”秦升深深叹了口气。
“我给alvarez打个电话问问。”
“恩,虽然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如果事情和我想的一样,我希望ray能代替我去看她。”秦升顿了顿,“拜托。”
他秦升,什么时候会如此放低姿态说话?就连秦斯听来,都似乎觉得不那么悦耳。
“好。”秦斯挂断了电话,便立刻翻出了alvarez的电话号码。却一连拨打了几次,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如果事情真如秦升想的那样,是不是alvarez此刻也遭受了同样的困苦?
虽然和这个所谓的舅舅并没有什么接触,但毕竟血浓于水,想到这,秦斯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阿斯,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ray的嘴角不觉间已微微扬起。
“多塞特郡遭遇龙卷风……”秦斯顿了顿,“alvarez他没事吧?”
ray的胸口突然涌上一股暖意,嘴角笑纹更深了些,“难得你那么关心他,龙卷风过境的时候他在伯来开会,所以他没事。”
“那他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
“当时他和我通过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回去一趟,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文件放在那里吧。而且据说当地损失惨重,估计通讯也被迫中断了……”
秦斯打断ray的话,“你还记得上次和秦升一起去找你的那个女人吗?”
“记得。怎么了?”ray眉心微蹙,从与秦斯的谈话中,她越发觉得他这一个电话打过来,绝不仅仅是关心alvarez那么简单。
“她叫叶晨,现在在alvarez手里。”秦斯深吸一口气,“有没有可能她才是alvarez必须回去的原因?”
电话两头同时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和秦升之间的合作,就很有可能就会因为这件事而崩裂。而alvarez又失去了要挟的筹码,那么事情的进程将再次被耽搁。但她已经等不及想要收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亲自去多塞特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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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扶戚闵捷在床上躺好,又仔细掖了掖被子。
“医生怎么说?”戚闵捷的双眸空洞地看向前方。
秦秋微微一怔,“他说是压力太大,又长时间没能休息好,精神过度紧张,而导致的幻觉。”
戚闵捷没有再说话,脸上也不带有任何表情,像是没听进去秦秋说的话一般。
就在昨天晚上,秦秋突然接到戚闵捷的电话,电话中戚闵捷一遍遍地重复着一句话——我看到时家了,他说他恨我。
坦白讲,秦秋从不信什么鬼神。但她也相信戚闵捷突然这般反常,事情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医生说戚闵捷极有可能是患上了强迫症,才会不自觉地想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和想法,深陷其中不能摆脱。
秦秋自然知道秦时家是戚闵捷心中永远的心结,但这份愧疚真的会在积压心里多年后突然爆发,而逼疯了戚闵捷吗?
“阿秋,我当时握着时家的手。我求他听我解释,求他原谅我。”戚闵捷紧紧握住秦秋的手,双眼瞪得很大,很快便有泪水从眼眶中满溢而出,“就像这样。但是他根本不听我解释,甚至甩开我的手,说他恨我,说他会永远恨我!”
“别多想了,这一切只是你精神过度紧张引发的幻觉。我相信大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折磨自己。”秦秋从口袋里拿出医生开过的药递给戚闵捷,“吃了药后,安稳地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戚闵捷的双眸死死盯着秦秋手里的药丸,呼吸突然剧烈,随后她一把推开秦秋,指着秦秋愤怒地吼道:“我不吃!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这是要害我啊!你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