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羞涩的少年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
”说嘛说嘛·····“
”说什么?“
”我爱你······“
”我知道你爱我,不用这么大声·······“少年笑的欢快,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少女才知道上当了,气的要打他,少年飞快的跑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陌上少年,青涩年华,那如春草葳蕤般茂盛青葱的爱情啊,什么时候,我弄丢了彼此,什么时候,我们只能在怀念中寻找彼此相爱的证据。
良久,她收敛思绪,安静的看着陈归人:”算来,我们相处了多少年,我都记不清了,从地府到人间,从前生到今世,你甚至比姜向晚在我身边的时间更多,我们一起面对很多风雨,一起开公司,一起打闹玩乐,我依赖你,信任你,甚至可以说,爱着你,我对你的感情,不下于对姜向晚,可我不能因为你明天就要上手术台了就骗你,估计,你这样骄傲的人,也不愿意。陈归人,我对你的感情,是像亲人像兄长像知己和伴侣一般,我没什么值得亲近的亲人,除了小舅小姨就只有你,我生命中,你是我唯一可以性命交托的人。我对姜向晚,从开始就是单纯的爱慕,我爱慕着他,从前生到今世,他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执念,他骗了我辜负我,我怨恨他责怪他,再相处起来,有太多的意难平,可终究,我舍不下他。“她笑了起来,那笑容凄凉安静,像一朵被冰封住的樱花。
“很没出息是吧,小时候看书,特别不理解张爱玲,觉得那样才华横溢的女子爱上胡兰成,一个汉奸,还天性风流凉薄,张爱玲还特别卑微,现在才知道,爱情,从来就没有理智可言,你爱的那个,不见得就适合你,不见得就爱你甚至不见得会有好的结局,可这就是爱情,昏聩卑微,像一场失去理智疯狂的劫难。“
对面的人脸色青白,眼睛幽深幽深的,他筋骨分明的大手死死的攥着她的肩膀,一根根冷硬的像钢条一样,岳沉婉亦不躲,目光笔直的迎着他,良久,他终于放下手,唇边凉凉的笑:“劫难?的确,你就是我的劫难,现在想想,那会在地府,我干嘛让你救我,还不如去做鸭,也好过现在被你折磨。”他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声音沙哑:“那时候看见你在血泊中,后背被烧的焦黑,衣服七零八落,我的心脏好像都停止,当时就顾着你了,没想起来应该当时就给姜向晚一枪,直接毙了他,多省事!”
两人又沉默了良久,陈归人自嘲的笑笑,轻声道:“没事,你不舍得他,我也不放手,咱们早晚会分出胜负!”
岳沉婉还要再说,一只手指比在她唇上:“别劝我,我明天就是生死之战,你好歹让我留点惦念,不然,我了无牵挂的上去,很可能就先去地府等你了·······”
岳沉婉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你丫真无耻!”
“我是混黑道的,宝贝,无耻是我生存的必备物品,再说了,不无耻怎么泡你呢?你可是有夫之妇,我现在的身份不比鸭子光荣,不过是男小三,当然,我觉得论时间长短、感情深厚啊什么的,咱俩才应该是一对,姜老三才是小三········”
“你脑袋里的脑瘤是不是压迫到哪根神经了,怎么你现在跟唐僧似的,罗里吧嗦的·······”
”我这不叫啰嗦,叫实事求是·······“
”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就不应该好心的陪你来散步,应该让叶老头继续扎你一脑袋针才对·······“
3个小时候,正在驱车前往机场的姜向晚收到一组图片,充满诗情画意的公园里,一对青年男女正穿着情侣装散步,状态亲密,还有几张是两个人近距离说话的照片,男子亲吻女子的脸颊,环着她的肩膀,彼此深情的凝视·······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对感情融洽的情侣。
姜向晚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脸嘴唇都是抖的,他的手用力的攥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跳,眼角泛红,几乎要瞪出血来,他整个人像一只被困住濒死的野兽,充满了狂怒和绝望。
阿婉,阿婉还是选择了陈归人吗?他们在一起了?不,不对,这一个多月,阿婉只是每周去纽约看望他,陈归人也一直在病中,他们没有同居,怎么回事?是陈归人向她表白了吗?他们怎么会那么亲密?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上次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缓和了,阿婉接他的电话也不会不耐烦,有时候心情好还会跟他说笑几句,听到他说想念之类的甜言蜜语也不会反感的········
怎么会这样?
阿婉,之前的一切,你是在骗我吗?你是打算离开我跟陈归人在一起吗?
他眼睛血红,拿起手机找电话,因为手在颤抖,找了几次才找到,拨过去就问:”你发来的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事?·······陈归人的手术是什么时候?嗯,好,我知道了,安排人来机场接我,我到了之后直接去医院········“
他闭上眼睛,向后靠,整个人脱力似的疲倦。
阿婉,别放弃我,别那么轻易的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