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德转头看了常羽一眼,神色诡异,一拍座下骏马,也率军驰骋而去。
“常兄,魏副将方才的举动有些奇怪,常兄要小心此人!”外未开口的彭高阳,突然提醒道。
常羽点了点头,招呼众人前行,在马上思虑着,心中越发觉得有些不妥。
这倒不仅仅是指刚才魏延德突然动手杀人,而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总让他觉得有些怪异,但又难以联系到一起,从而推测出一些端倪出来。
这种如陷迷雾中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一种难得的惊惧之感,却偏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大军又前行了数十里,天色渐暗,离章宜所在的东营,仅有一日行程。
由于众人都已得知,卫国东境已经出现了一支秦军,目的不明,加上北部有马贼肆虐,一切都应小心行事。
凌翼一声命令下,五千人马便在一处阳坡的山脚,就地取木安营扎寨,休整一番,等明天再启程。
夜黑林静。
广阔的原野上,虫鸣起伏,坡前一片星星点点的火光,成为这片土地上的唯一光亮。
常羽到主帐营中,与凌翼等人讨论了明日行军的一些细节之事后,便回到帐内,运功休息。
时至深夜,倦意侵袭着每个哨兵的意识,营中之人,早已入睡。
常羽与展跖、彭高阳三人的营帐,连在一处,营帐不远处,出现十几道黑衣人影,躲在暗处私语。
“六爷,兵长大人今日还护着您,咱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太厚道了呀……”一名男子愣愣问道。
一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身上黑衣裹得跟球一样,包不住全躲,露出几处便衣来,正是吴老六。
吴老六拿斧背敲了那人的头,骂道,“什么厚不厚道,跟金子作对,就是不厚道!”
“是……是……”那人唯唯诺诺道。
“都他娘给我听着,我和大块头去把远处那几个守卫放倒,再带着刘狗盗潜过去,你们去弄几匹战马来,在这里等我们,只要刘狗盗怎么进去把东西偷出来,东西一到手,我们立马就开溜,听到没!”吴老六喝令道。
众人一看常羽门口那十来个守卫,要是硬闯,肯定动静不小,怎么可能轻易得手,都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吴老六。
吴老六此时也意识到此举有些太困难了,推了一下刘狗盗,嚷道,“你他娘的到底行不行?这回再失手了,我剁了你的手!”
“哎哟,放心吧六爷,包在我身上!小的偷遍天下,昨儿是第一次失手,我刘狗盗以我这辈子的名声发誓,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失手了!”刘狗盗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呵呵,我也能行的……”足足有将近三个吴老六高的一个大汉,憨憨回道。
吴老六也不理会这个大块块,一催众人,喝道,“那都快点动手!别站这傻愣着!”
众人得令,立即轻手轻脚地散开。
……
簌簌几声,四名守卫,突然颓然倒下,还未落地,两侧就窜出一高一矮两人,将四名守卫接住,轻轻拖到两侧的阴影里。
吴老六与那名大块头,已经接近了营帐,十多名守卫来回巡逻着,丝毫没有可趁之机。
城北黑营虽然是吴老六与黑虎两霸横行,但总有一些不听话的小子,见钱眼开,竟然被这个常兵长给收买了!
吴老六心中骂了几句,丝毫不觉得自己也是同流合污,他招了招手,身后窜出刘狗盗。
这刘狗盗也不急着摸进营帐内,只见他左右一顾,身子退后几步,站在一处阴影里,四肢突然乱摆起来,身体也左右扭动着,摇曳生姿,煞是诡异!
“你他娘的!这个时候发什么骚呢……”吴老爷轻叱一声,突然脸色大变,转怒为喜,啧啧称奇。
刘狗盗此时四肢伏地,身形竟然缩小了一半,从黑衣中钻了出来!
刘狗盗本来体型就消瘦,这一变化,就像趴在地上的一条黑犬一样,只有吴老六的半身高,更是不及常人的膝盖高。
刘狗盗身上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弹性衣服,身形灵活瘦小,要不是还长着一张人脸,真有可能就误以为是一条黑犬!
“六爷,我去了!”刘狗盗见吴老六吃惊有脸色,嘿嘿一笑,身子一窜,钻到旁边的阴影里,像极了一条黑狗。
只见这条黑狗左右互钻,一下就躲到常羽的营帐旁边,隐在阴影里,分辨不出。
“还真他娘的奇了怪了……”吴老六喃喃道,手中则向营外一处弹了一个石子。
嗒一声细响。
那十来个巡逻人员,目光纷纷转向营外空地上。
就在这一刹那,刘狗盗所化的黑狗,跐溜一下,就从营账边角,钻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