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香草顿时瞪大眼睛:“小姐你怎么知道的?香云姐说鸣安县有个周县令,都五十多岁了,肥得跟猪似的,大太太要把你许过去当姨娘,可把她吓坏了!”
乔以秋笑了笑,伸手拍拍香草肩膀:“好孩子,以后还是长个心眼吧。”
“小姐你……什么意思?”
乔以秋也不和她解释,只说道:“你现在赶紧回自己房里睡觉,别人问什么你一概都说不知道,就算香云问你你也这么说。这事关乎你小姐我的性命,知不知道?”
看着乔以秋那般严肃的表情,香草点了点头:“小姐你放心,奴婢不会出卖你的!”
说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到了门口,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乔以秋一眼。
乔以秋目送走了香草,将包袱往肩上一系,大摇大摆地出了凝戒堂的大门。
有人给她引开了守门的护卫,有人给她送来了逃命的金银细软,她若是不如那人的意,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么?
说不定这会儿告密之人已经带着一大群人来捉她来了。
勾引姐夫未遂,还偷了钱财妄图逃跑,这罪名若是扣在原来的乔以秋身上,只怕那可怜的姑娘没被毒死,这会儿也该不堪屈辱撞墙自尽了!
幸亏,幸亏她受的那么多年教育,深刻地让她认识到一个道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很明显,面子没有小命重要么。
夜黑风高时候,正适脚底抹油开溜。
奈何现在的乔以秋不是以前的乔以秋,这偌大宅院的复杂地形,着实地让人头疼!
绕来绕去绕了一大圈,结果把她绕在里面,完全找不到出路了。
“我嘞个去,早知道该让小香草画张地形图的。”
刚嘀咕了一声,就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她赶紧地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朝着另一边移动过去。
这回运气不错,走了没多久,竟然看见了围墙!
“天不亡我。”她笑道一句,而后将裙子撩起来束在腰上,往手中啐了口唾沫,开始爬墙。
围墙比她高出半个身子去,她跳了好多次,才总算跳到了那个高度。
正准备搭腿上去,一道黑影猛地朝她迎面扑了过来,她心里一惊,双手一松,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去!
这就算了,那扑来的黑影也紧跟着落下,一声闷闷地重响,竟直接地砸在了她的身上!
“呕,我要死了!”
乔以秋两眼翻白,胃里一阵翻涌,差一点以为自己又要一命呜呼了。
好在这回老天爷没那么不给面子,她没一会儿便缓过神来。垂眼往身上一看,砸向她的不是什么东西,竟是一个……男人?
“喂,兄台,我忙着逃命呢,你从天而降挡我去路为哪般?”
伸手推了推那裹在黑衣之中的身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乔以秋疑惑地收回手来,就看见那五指之间,满满全是猩红的血,还新鲜着。
她心里一凛,来不及多看,连忙抽身出来,赶紧地爬墙。
这回倒是一回就跳了上去,只是再一次准备搭腿上去的时候,一只手猛地伸出,如铁钳一般拉住了她的脚踝!
她回头一看,就见刚刚倒地的男人已经醒来,满面血污看不清面容,却独独看清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褐眸,满满全是霸气和凶狠!
她那脆弱的小心肝颤了颤,连忙地道:“兄台,你中着毒呢,最好乖乖待在那里,不要随便乱动。”
“你是大夫?”男人扬眉看着她,眼中狠厉浓烈得挥散不去。
乔以秋还没看到过这样的男人。
一身黑衣凌乱残败,却丝毫不显落魄之意。
说话声音有些低沉嘶哑,却并不算难听。
明明沦落至此,周身的肃杀和凌冽,却反倒是更加地让人心悸。
乔以秋嘴巴一瘪,撇下眉眼,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兄台,我不是大夫,我就是一个被逼着嫁给一个糟老头的可怜女子而已。求你放过我吧,一会儿他们追过来,我可就真的完了!”
男人目光落在她背后的包袱身上,紧抿的薄唇如刀削,却是缟素颜色。
乔以秋试探着动了动腿,想要甩开男人的手。那只大手却突然用力,将她一下子给拉了下来!
这回不是男人压她身上,而是她压男人身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他的某处伤口,他薄唇紧抿成一条锐利的直线,如同那锋利无比的剑刃。
乔以秋趴在他身上,突地笑了:“兄台,疼得很爽吧?爽就要叫出来啊,你若不叫出来,我怎么知道你爽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