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客气。脸面看着也是十分熟悉——的确宜妃身边服侍的。而且还是十分被信任的那种。否则的话,陶君兰也不会模糊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不是?
陶君兰还没说话,倒是陶芯兰皱了眉开口道:“我们还赶着出宫呢,怕是不方便。不知道宜妃娘娘寻我姐姐到底是有什么事儿?若是方便,不如你代为转告一声?”
陶君兰明白陶芯兰一口回绝的意思。陶芯兰这是怕对方设圈套。而且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宜妃和皇后之间的层层关系复杂,而偏偏皇后又讨厌憎恨她,所以,宜妃万一帮着皇后要对她不利,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陶君兰却是觉得宜妃还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是被宜妃请着去的,若是有个什么,那宜妃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陶君兰便是冲着陶芯兰微微摇头,然后道:“不知宜妃现在身在何处?”
宫女便是指了个方向,果然就看见了几个女子的身影,中间那个淡绿衫子的,想来就是宜妃了。
陶君兰便是点了点头,又陶芯兰:“你略等等我,我尽快回来。”
陶芯兰本是不大乐意,可无奈陶君兰自己都已是开了口,她也只能点点头应了。不过却又关切的道:“我就在这边等着,你快去快回。长话短说。不然我就过去找你了。”
那宫女也显然是听得出陶芯兰这话里的威胁意思,当下毕恭毕敬的解释:“陈夫人放心,我们娘娘只是想和陶侧妃说几句话罢了,并不会做什么的。”
陶芯兰微哼了一声,不大相信。不过却也没叫那宫女听见。
陶君兰瞪了陶芯兰一眼,然后便是跟着那宫女去宜妃那边了。路上,她难免便是想:宜妃这般大张旗鼓的寻她,到底是想说什么话?
想来想去,她都绝不觉得她和宜妃之间有什么话好说——她们似乎从来就不是一路人罢?不仅不是一路人,更是仇人才对。
宜妃和皇后,才能算是一路人。
一路狐疑,直到见了宜妃。
宜妃一身素淡,连妆都只是淡淡扫了一层,倒是看上去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陶君兰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宜妃难道这是在给太子戴孝?难道就不怕有人看见了说闲话?
“陶侧妃。”更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宜妃居然是朝着她屈膝率先行了礼。
按照宜妃的品级来说,也不该向陶君兰行礼,事实上,两人是平级的。可是宜妃又占着辈分,所以应该是陶君兰向宜妃行礼才对。
陶君兰微微惊了惊,下意识的向旁边一闪躲,避开了宜妃这个礼,口里更道:“宜妃娘娘这是作甚?却是叫我满脑子糊涂了。”
正所谓事出反常即是妖,宜妃这番行径,已然是反常到了极点,怎么叫人不纳闷?
面对陶君兰的回避,宜妃苦笑了一下:“陶侧妃却是能当得起我这个大礼的。”
说着,宜妃倒是又朝着陶君兰行了一礼。
陶君兰这次没来得及避开,于是心中就更迷惑了。
而宜妃则是又示意宫女们都退开:“我有几句私房话要和陶侧妃说,你们都回避罢。”顿了顿,宜妃又语气凌厉道;“今儿的事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定叫她生死不能!”
宜妃这般声色俱厉,显然也是起到了效果。宫人们都是迅速的退开了。而且一个个噤若寒蝉。
陶君兰瞅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后的红螺,却是没出声。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此时她听了宜妃这话,也该主动的让红螺也退开才对。不过考虑到立场不同的问题,显然这个就不必按照一般情况来了。
况且,红螺是她的心腹,也没什么不可以留下的。
宜妃也看了一眼红螺。不过见陶君兰都不曾开口,她自然也不可能开口让红螺退下。只是微微犹豫了一番之后,宜妃才又开了口:“今日我对侧妃所言,还请侧妃不要告诉旁人才好。”
“我素来不是多嘴之人。”陶君兰微笑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煦诚恳一些。不过,事实上她也并没有答应宜妃任何条件。她只说她不是多嘴的,可没说就不告诉别人了。
这算是一点小心机罢。
宜妃也不知到底是注意到了这点还是没注意到,倒是也没将她的这点小心机点破,只是斟酌着嗫嚅开了口:“阿武的母亲是谁,不知道陶侧妃到底知道不知道?”
宜妃这样问,算是在试探。很显然,宜妃自己是不确定陶君兰知道不知道阿武的身世。所以,才会这样问。
而这般一来,陶君兰也就明白了:宜妃今儿要说的话,怕是和阿武有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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