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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逡月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最对不起的一种动物就是鸡。
一天三顿,外加小王爷独家秘制的宵夜,每餐炖一只鸡,喝鸡汤喝到想吐的小王妃晚饭后默默地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
“逡月,快开门,吃宵夜啦。”
(⊙_⊙)王妃假装自己没听见,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逡月,逡月,逡月~”
呼,怎么就这么执着呢,言逡月下床打开门,果然是一张笑得很夸张的脸。司空差爵端着砂锅:“快,我们进去喝点汤。”
“差爵”,比力气小王爷自然比不过他家爱妃,言逡月站在门口不动地方:“我能不能不喝鸡汤了,那些什么山药乌鸡汤、香菇鸡汤、枸杞清炖鸡汤、花旗参乌鸡汤……”
她还没说完,小王爷就开始哈哈哈:“逡月你别一鸡冻就报菜名啊。”
言逡月:(⊙_⊙)我跟你说正经的
“好啦好啦,本王知道你喝腻了,所以今天炖的是鲫鱼汤,这个可以吧。”
“差爵,我不能这么吃下去了……”王妃很严肃[严肃脸]:“你是不是觉得想把我养胖只能靠吃?”
“(⊙_⊙)难道不是吗?”
“这倒确实。”言逡月瞬间忘了自己是想跟他讲道理的。
看见自家郡主的智商快退化到跟王爷一样了,若皈很心痛,走上前替她跟司空差爵讲道理:“可是大夫说宝宝已经长到正常大小了,再这么吃下去,到时候长得太大就不好生啦,王爷你忍心让郡主受苦吗?”小丫头说完看了言逡月一眼。
言逡月只有跟着点头的份。
小王爷顿时警惕起来:“真的吗?你可别骗我。”
“真的啊,大夫说了好多次了,不能补得太厉害。”
小王爷立马把手里的汤给了若皈:“那你拿走吧,以后不吃宵夜了。”
若皈端着鱼汤走了,小王爷扶着言逡月进屋坐下,蹲下来摸摸她肚子:“那为了你娘亲,宝宝以后就要少吃一顿喽。”
宝宝表示这真是太好了ヾ(≧u≦*)ノ〃
“动得好厉害,宝宝是不是不高兴了?”小王爷很熏疼,偶滴宝宝还没出生就吃不饱了,他亲了亲言逡月的肚子:“宝宝乖,等你出生了,爹爹就带你吃好多好吃的。”
“好啦,别这么肉麻。”
“哎,我真的好想早点看到宝宝呀”,司空差爵轻轻安抚着小家伙:“垂垂你要健健康康的,也不能长得太大害逡月疼,听到没有?”
“垂垂?”言逡月微微扬唇:“你取的名字吗?”
“是啊,男孩的话叫司空央垂好不好?央既有萌芽又有结束的意思,希望我们的孩子一生都有上天垂爱。”
言逡月闻言垂眸,睫毛投影在眼下的肌肤上形成一片温柔的阴影,她朝小王爷笑笑:“好啊。”
“逡月你再取一个给女儿的名字嘛。”
“唔……念乌?”
“什么意思啊?”
“纪念惨死在你手下的一百多只乌鸡。”
(; ̄д ̄)呃……
***
言逡月很不安,身体里那只蛊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火的火星。她答应过若皈,如果有危险,绝不勉强自己,可她那时并没有想过,自己这般淡漠的性格,会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倾注这么多感情。
所以当她眼前突然开始时不时模糊起来的时候,她虽然不知所措,却蓦地有些明白起当年母亲的心情,那种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险,却舍不得、却不忍心的心情。会吗?同母亲一样,先失明再疯癫然后死去,到那时差爵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言逡月连想都不敢想。
“差爵。”某天夜里,言逡月把司空差爵抱得很紧,靠在他肩头,软弱得不像平时的她。
“月儿你是不是害怕呀?”
言逡月闷闷地嗯了一声。
小王爷嘻嘻笑了,摩挲着她的头发:“我知道可能会很疼,我也怕你疼,到时候要是真疼得厉害,你就咬我胳膊,我陪你一块疼。”
“我们明天去看看桂花好吗?”
“不是约好了每年的七夕再去?现在天还冷着呢逡月,你要去看光秃秃的树吗?”小王爷感叹他家爱妃的兴趣真是好别致:“说到这个,今年七夕就是三个人了,可以带着央垂去哎。”
言逡月眼神一黯。
“就姑且……看看树吧。”
“唔?”小王爷哈哈哈:“你想去我们就去。”
第二天,两个人到了地方却没有停留太久,因宫中传来圣旨,说合犀郡失守急召二人入宫。
“这事和长亭脱不了干系,弟妹果真是料事如神。”
司空差爵知道言逡月暗中在查司空长亭,他虽然阻止不了但也不能坐视不管,那就陪她一块查吧,言逡月做殿前都点检那么多年不是白做的,带着小王爷一起基本摸透了二皇子接下来谋反的计划,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建议皇上欲擒故纵,司空怅归原本半信半疑,以为是十四弟记恨二弟上次伤他爱妃,结果合犀重郡竟真的失守。
司空怅归只是心软,安排部署的能力倒是一流,可言逡月清楚司空长亭诡计多端未必真按套路出牌,因此不敢教皇上孤身行动:“差爵,我们随皇上一同前往。”
“你说什么呢逡月,你现在这个情况,我哪里敢带着你。”
“距离孩子出生还有将近三个月,我手脚尚算灵便,武功虽然不如从前,保护你和皇上倒还是绰绰有余的。”
“逡月,我们两个大男人还不至于沦落到要你这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保护,再不济还有御林军呢,你听话,乖乖等我和皇兄回来。”
但素……言逡月总有那个胆子不听话。
“言逡月。”小王爷正和皇兄拿着地形图分析二哥下一步的动作,密探就领言逡月进了屋,小王爷顿时炸毛:“本王不是让你在王府等本王回来?”结果这挺个肚子还女扮男装过来找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过来帮你们,这件事情要速战速决,不然被二皇子察觉就功亏一篑了。”言逡月径直走过来,若无其事地对着地形图滔滔不绝起来。
你还真的是很理直气壮吼,小王爷吐血中。
司空怅归能当皇帝自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言逡月从小就按照“有治国之才的少女”这个路线培养,司空差爵别看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简直特别特别机智,于是乎孤军(real)奋(天)战(真)的二皇子很快就玩脱了,难为他精心部署了两年,不到一个月就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爵儿,你和弟妹先回都城,朕来善后便好。”
司空差爵担心言逡月身体,便拜别皇兄领她上了马车。马车行到距王府约有两个时辰车程时,言逡月忽然感到腹部强烈地抽痛,她怕小王爷担忧,而且疼痛尚能忍受便没有声张,直到感觉身下突然涌出一股热流时才下意识“啊”了一声。
“怎么了逡月,哪里不舒服?”
“我……”言逡月显然有点慌乱:“差爵,宝宝好像……”
要出生了?!司空差爵有点蒙,握着她的手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你确定吗?这才八个月啊。”
“不知道,但是……”言逡月指了指罗裙下摆。
司空差爵一摸:“湿、湿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湿啊,他尽量镇定住自己,擦擦言逡月额头上的汗:“逡月你疼吗?还能不能忍一忍?要是不行的话,我现在就让小茗子停车,然后下去给你找大夫。”
言逡月勉强笑了笑:“还好”,她是很能吃痛的人,也知道女子生产可能要很长时间,何况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王府了,就告诉小王爷不要停车,等回去再说。
小王爷想让随茗快马加鞭赶回去,又怕太快了马车颠簸让爱妃更难受,简直一辈子都没这么纠结过。
终于到了王府,他之前根本来不及准备,府上没有接生的女医,从太医院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就让陶儿赶紧就近找几个经验老道的稳婆来。
小王爷跪在床边握着言逡月的手:“别怕啊逡月。”他在车上已经无意识说了好多次要她别怕,言逡月就明白他有多担心了,只是她痛得恍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稳婆很快到了,在言逡月腹上轻按几下,又掀开她的衣摆看了看情况:“王妃,您几时开始疼的?”
“大概……未时一刻。”
稳婆还没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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