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一个小小的“偷窥犯”。
安娜瞥了一眼长廊的门后。
那像小鹿一样受惊的孩子敏捷的躲在了门后,但左脚的小牛皮长靴和胖乎乎的手指头却忘了收回去。
“夫人,您的红茶。”
侍女尤妮娜双手端着托盘过来,上好的骨瓷茶具,珐琅彩和银线度染成漂亮的颜色,一看就是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的。
权势显赫的家庭。
安娜在心里点了点头。
“收拾吧,不久就要下雪了。”安娜起身淡淡地说道。
侍女有些惊讶,但安娜没有多做解释。
这风吹到脸上确实有些凉意,天色有些灰暗了,明明接近晚上了,却是一片彤色。
俄罗斯的初冬可不是闹着玩的,安娜紧了紧身上的裘皮大衣,上好的毛料,做成了雍容华贵的样子。铅灰色的色泽入手光滑,似乎还带着兽类的一丝韧劲儿,被熏香吹得已经浸润了主人的气味儿。
安娜的脚步很轻,这是有原因的,不太好的回忆。
从前是为了讨好那家人,现在却是换了个身子也改变不了,幸好这不是个坏毛病。
“进屋里去,谢廖沙。”安娜在那个孩子溜走之前对他说。
小男孩儿转过身来,仰着头,下巴还有些圆润,看上去有点肉呼呼的,一双蓝眼睛大大的,睫毛浓密又纤长。
“但我们约定好的,今年第一场雪,要一起打雪仗。”谢廖沙咬了咬嘴唇,声音还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祈求。
“这是约定。”谢廖沙补充了一句。
安娜抬眼重新打量面前的小子。
唔,一个小小的威胁,任性的,来自一个不到七岁的男孩子。
她拒绝被威胁,以及……
“我想你的父亲不会允许这个,我记得现在是你上法语课的时间,谢廖沙。”
女人的话语使得谢廖沙有些受伤,他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准备离开。
安娜看着那孩子,果然,在走了七八步后,他就回头来,有些委屈的看着她,似乎在控诉什么。
“您变了。”
“不守约定。”
“您就像是父亲一样。”
安娜猜想了一下,不外乎就是这些,她很擅长这个,并且,毫不愧疚地说,她有些铁石心肠。
当然,如果她像她姐姐安宁一样是那种太过善良的人,她父母的仇谁能给报呢?
“你还有三分钟,谢廖沙,我建议你可以用跑的形式来避免迟到,据我所知,你的法文老师脾气可不好。”
安娜的提醒很有效,谢廖沙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然后像一头机警的小鹿一样跑了起来。
正巧,管家正好从外边瞧见了在家里奔跑的小少爷,他想要出声阻止,因为这可不合礼仪,老爷也不喜欢,但一个女声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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