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宁往后挪动了大约一掌的距离,依旧近得安娜可以十分清楚的瞧见对方的睫毛。
她的心有些砰砰跳,显然这种时候卡列宁在想什么她没办法再装傻了。
所以,当卡列宁向她走来时,安娜的手只能放在自己膝盖上,有些用力的抓着裙子上的褶皱。
若卡列宁一开始还认为自己应该像往常一样绅士地抓着妻子的手,将她带向卧室,那么,在瞧见天鹅绒的布料被带起的褶皱,以及,微微露出的浅口鞋面的一点嫩白皮肤时,他就改变了主意。
在风被带起,而她自己晃荡到半空中的时候,安娜的确是抽了口气。本能让她伸出手环住卡列宁的脖子作为支撑点。
因为卡列宁的个子足够高,所以现在往地面瞧也并非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双脚腾空的样子让她觉得即羞耻又无措,但她依旧要竭力维护自己的自尊,所以她说:“我自己可以走。”
安娜本来是要用强调的语气说的,可不知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令她自己都有些尴尬的低声和绵软。
那丝酒气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皂角的香味,清淡还带着一丝水汽。
“别怕,我不会把你摔下去的。”卡列宁认真地说。
安娜突然觉得有些窘迫,她不知道为什么卡列宁会只想到摔不摔这一点,但,也是因为这句话,那种有些恐慌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不少。
“现在不会有人。”
在她的上方,依旧传来卡列宁压低了的声音,晃晃悠悠的,令安娜什么都不能想。
老实说,就算卡列宁是个十分强壮的男人,被抱着的时候,也不可能像是在平地上一样令人安稳,不管是害怕还是别的,安娜只是下意识的把手指收得越来越近,以至于到卧室,她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卡列宁脖子那里有深深地红色指印。
“先处理一下吧。”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她想要爬到床边下去找一条冰毛巾之类的东西,但一条胳膊挡住了她。
安娜只能往后压低身子,轻轻地移动了一下。
“安娜。”
卡列宁喊她的名字,她抬头望去,只瞧见一双蓝得过分的眼睛。
“什么?”
“你是否排斥与我同房?”卡列宁问道,他并未将这当成什么羞耻的问题而问不出口,实际上,安娜始终不清楚,在卡列宁看来,到底什么才是羞耻的分界线。他以往甚至不会在有第三人在的时候亲吻她的嘴唇。
“我……”安娜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她要告诉面前的人,是因为她从未跟男的如此亲密,所以她根本就是不知所措?
“安娜。”
卡列宁又喊了她一声,声线压得低低的,以至于安娜能够听见自己胸腔中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在砰砰乱跳。
“矜持点。”她在心里斥责那个小东西,想要借此找回尊严和自制力,但当卡列宁抬起手抚摸她的脸,他的眼神还那么专注的时候,老实说,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追随本能并非什么丢脸的事情。”她想。
当卡列宁吻向她的时候,她默许了。
亲吻也许的确带有一种魔法,亲密的碰触会令人下意识推拒,可听着对方熟悉的声音,安娜只能让自己放松。
最终,当过程结束之后,她不好评断,她真的觉得很累,就像是一个在旅途中行走了许久的人,不管是羞耻也好,欢愉也好,她只是再次交由本能,让意识变得朦胧,这样,她才不会直接面对自己的软弱,在对方的怀抱中,感受那落在额头上的亲吻,一点都不像她了。
等明天,她会好起来的,还是她自己……
月光皎洁如清亮的水,透过薄纱洒落进来,地板上平铺着厚实的白色羊毛地毯,踩在上面,连脚趾缝都会全部陷在里面。
金红色的大床里面,卡列宁没有睡着。
他半侧着身子,面对自己的妻子。
他瞧着她光裸的肩头,因为寒冷,所以微微蹙了眉,将自己抱着想要借此取得温暖。
卡列宁把被子拉得高高的,眼神中对于那□□的白皙的肩头有些眷恋,却还是舍不得让她冻着。
他丝绸的睡衣太过贴身,温暖完全传递到怀里的人那里,所以,代替她自己的手臂,安娜将卡列宁抱得紧紧的。
其实这样他是无法睡觉的,可打破这一刻的依赖也是他不愿意的。
透过月光,他凝视着安娜的睡颜。
有些不安的眉宇,紧抿的显得有些倔强的唇线。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去打量他的妻子,所以总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但无论如何,是他喜欢的样子。
于是,一整夜,卡列宁都只是抱着对方。就像是,在安抚对方慌乱和不自知的脆弱一样。也许他依旧不明白,妻子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防备和梳理,可一辈子还很长,她原先说的,他不会让它们变成真的。
尽管不明白,尽管在一段关系中,有一个人的性格高傲如此,却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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