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送你离开这里!”辛羽连声的说着:“他们要找的一直都是你,都是你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小米点头,却执意的拖着辛羽的手不肯放开。
“你都知道?”辛羽问,看着小米的眼睛。
“嗯!”小米连连的点头,慢慢的摊开手心,里头握着一个黑色的草编娃娃。含泪的目光慢慢转到两生身上,她慢慢的将唇凑过去,轻轻的抵住他的额:“方哲,你才是我最爱的方哲,对吗?”
两生不语,一双眸子忧郁的盯着她,半响也缓缓的点了点头。
干净的二层小楼瞬间变了模样,原本站着的张萌萌和夏绯也瞬间萎缩了下去,只有方哲,哦,不应该叫他真正的名字齐瑞。只有他还站在那里,脸上的皮肤一片片的皴裂,甚至脱落。
“谢谢你,齐瑞!”小米冲着他深深的鞠躬,脑海里回想起了山妹曾经给她说过的那个故事:“夜半时分,阁楼上那只古老的座钟正滴答滴答的走着。我坐在床头,唱着歌儿哄着床上的小孩入睡: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哭什么?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小米想起了那个故事,其实山妹说的只是故事的一半,而另外的一半她却没有吟唱:
玛丽问:“为什么大兔子病了,死的却是五兔子呢?”
我笑着回答:“因为大兔子早就死了呀!”
彼得问:“那二兔子去给谁瞧病呢?”
我微笑着反问:“对呀,它去给谁瞧病呢?”
彼得想了想小声的问了一句:“它是不是去看五兔子呢?”
我笑而不语。
亨利问:“三兔子不是买药了吗?怎么大兔子还会死呢?”
我继续着招牌式的微笑:“因为它买的是毒药。”
保罗问:“如果三兔子买得是毒药,那四兔子熬得是什么呢?”
我含着笑提示:“没有人知道大兔子死了哦!”
小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四兔子熬得是大兔子哦!”
说完,他一脸兴奋得看着我,得到我首肯的点头微笑后,他骄傲的扫了一眼其他孩子们。
玛丽又问:“五兔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小玲轻轻的回答:“五兔子没有死。”
彼得追问:“如果五兔子没有死,那六兔子抬得是谁?”
亨利试着回答:“是不是大兔子呢?”
保罗摇头:“大兔子在四兔子的锅里熬着呢。”
小华说:“是八兔子吧!”
众小孩齐问:“为什么是八兔子呀?”
小华回答:“因为七兔子挖坑,把八兔子埋了呀!”
玛丽再次开口:“九兔子为什么哭着对十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呢!”
众小孩默然,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因为从来就没有过五兔子呀。”
钟响了十二下,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我轻手轻脚的从床边离开,出去时把空无一人的睡房门给悄悄地上了锁。
知道答案了吗?在那个故事里,兔子从来都是不存在的,而听故事的小孩儿也是不存在的。当小米在火车上无意间窥探到她的前世今生时,她便已经清楚了,她苦苦躲藏着,寻觅着的鬼其实也是不存在的,因为她自己就是那个鬼!
她是江小米,却还有着另外的一个名字,叫做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