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早燃遍了全身,感觉牙齿都已咬碎,毫无半点作用,正无奈处,身体若被针刺到一样,他蓦然一震,坐起身来,却见董猛满脸焦急的握着他的手,春夏秋冬四个婢女也紧张的看着他的脸,这时他才觉出自己浑身已被汗水打湿,床褥和枕头上全是水,司马衷问道:“刚刚怎么了。”
春香小声的说道:“刚殿下在午睡,突然就手脚乱动起来,奴婢们见太子浑身出汗,神情痛苦,想把太子叫醒,却怎么也喊不起来,刚好董猛过来,才合力把殿下叫醒,可吓死我们了。”
婢女中就属春香机灵,胆子也大,所以听太子问起,便把事情讲了一遍,司马衷听后略点头,估计刚才是梦魇住了,他指了指丝巾,几个婢女明白他的心意,忙着到来热水,将丝巾打湿给他抹了把脸,又帮着擦干了身子。司马衷又接过秋香递来茶呡了口,见董猛还站在殿内,说道:“我没事,你该干什么就去干,别杵着了。”
董猛听后笑嘻嘻的道:“殿下,是卫将军杨珧大人府里的长吏来,说请殿下晚间到他府上饮宴。”司马衷听后想了想道:“哦,既是这样,去让江统把新酿的酒装上两坛,晚点就过去。”
杨珧的府邸和杨骏府一左一右紧紧相连,那条街上就只这两座宅院最大,司马衷的车驾到时,杨骏杨珧已经到门旁迎接,他们身后还跟着十七八个老少人等,杨骏一一介绍,多是杨家族人,还有个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却也是司马衷的舅公辈,杨骏的亲弟,杨济。
司马衷一边亲热的喊着,一边气骂,老子的辈分也太小了点,见人不是叔就是祖,这小舅公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居然是司马衷的舅爷,混蛋,真气死人,他在心里骂着,表面到是一幅和蔼的模样,客气的拉着小舅公杨济的手道:“在那里读书,怎么前两次来没见到啊。”
望着太子比自己还小,却是一副长者询问小孩的神态,杨济暗觉好笑,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杨珧看出了杨济的尴尬,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伟岸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人身着素袍,留着长须,大红脸,高鼻梁,眼睛若枣,说不出的英武,只眉眼间带有两分忧郁之色。
将中年人推上前,杨珧说道:“太子,茂先你可还记得。”司马衷两眼抹黑,见他的神情,中年人也不为难他拜礼道:“臣张华参见太子殿下。”司马衷只回了个礼,却并不知张华曾到东宫为其授过几次课,对太子比其他人熟悉些。
张华说道:“臣听闻太子曾生场大病,那时臣在范阳家中守孝,未能前来探望,还望太子恕罪。”司马衷对朝臣认识有限,他望了眼乐广,暗想只有先进到里面,等乐广同自己介绍,便笑着说道:“我病这一场后,脑子可糊涂的很,大家也别站这了,先进去再聊吧。”说着他率先大步走进了杨府大门,朝里面走去。
跨进杨府大门不久,突然左边回廊冲出两只大狗,狂吠着就朝司马衷跑来,乍然见狗扑了过来,司马衷脸色煞白,口里尖叫一声,用手挡在身前,步子往后退了几步,宦官董猛和小多子随太子左右,两人跟的近,忙跑上前护在司马衷的身前,用脚踢向那两只大狗,边拦边喊,众人听到狗吠,见太子受惊,忙着大声呵斥让狗离开,边快步朝太子身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