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药已起效,不仅四肢酥软,就连意识都有几分模糊,下毒者肯定是个老道之人,把药分成许多小份,每天以微小剂量加入食物和水当中,既不易被人发觉,而且症状发生缓慢,更不会叫人想到是中毒,若此举真是青玉所为,那么在那张干净无暇的面孔里藏着的将是深不可测。
其实帝王家本来就残酷,尤其政局不安的北暮国。
就如比,她的母亲——庄宁太后决不是一个安分守已甘于做富贵闲人的太后娘娘。
她的眼里有对权利的渴望,虽说她以皇帝的权利将她禁足,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完全有可能操控于千里之外。
再说傲玉和青玉是由太后亲自挑选才伴到君侧的,说她二人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都有可能。
“朕有些乏了,停下车歇歇吧。”易川夏虽说乏得厉害,但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清楚,摇了摇袖,一副慵懒地模样靠到软榻上似要睡去。
“是。”傲玉依然是一脸的沉稳,应下易川夏的话,掀开车帘子,“停下休息!”
车队缓缓地停下,亲信军并没有因此而松驰下来,各自归位,开始布阵排列,一刻不敢疏忽,陈义不愧是多年老将,布阵经验丰富,看看这些被他训练过的护卫就该知道。
“皇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玉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探了下易川夏的额头,依然是一脸的干净与清澈。
“就是乏得厉害,可能是周车劳顿。”易川夏昏昏欲睡,漂亮的眸子几乎都快眯成缝儿了。
“皇上,是不是旧伤发作呢?”傲玉满眼的担心很真切,赶紧蹲下身去帮易川夏又揉胳膊又揉腿儿的。
傲玉似是更贴心不少。
有了傲玉的带动,青玉赶紧在旁端茶递水,生怕有一点疏忽。
两丫头的唯独不同,就是一个发自内心,一个还如少女懵懂。
“青玉,帮朕去河边取些凉水来吧。”易川夏还是那副懒洋洋睁不开眼的颓样儿。
“是,奴婢就这去。”青玉连忙拜下,转身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看来有身手的不仅是傲玉,青玉的底子也不弱,太后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车队停下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刚才傲玉掀帘子的时候,易川夏就瞧见的,叫她去取水,不过是想支走她而已。
“皇上,这一路赶得急,身体可还吃得消?”傲玉没有觉察到易川夏太多的用心,还是低着头一边帮她捶腿一边嘘寒问暖的。
“傲玉,你和青玉是几岁入宫?”易川夏不紧不慢地问,意味深长。
“奴婢和青玉妹妹都是八岁入宫的。”傲玉认真地回答,忽而抬眸看易川夏的眼神有些深沉起来,“皇上可还记得小时候?”
“小时候?”易川夏还当真不记得,关于这具皮囊有些记忆是不太清晰的,尤其是太久太久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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