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只觉肩上被人轻轻拍上,却使不得力,心下顿时警铃大作,回头却瞧见欧阳息那张嘴角挂笑的脸,心头一松,道:“原来是欧阳先生。”
欧阳息微颔首,脸上的笑意不变,手中摇着的折扇亦不变,目光似不经意掠过他的胸前,作惊异状问道:“霍都王子这是受了伤?”
霍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摆了摆手色道:“无妨,只是些小伤罢了。”
欧阳息拢了折扇,修长的手指握住扇骨,扇子的前端从霍都的肩头滑至染血的胸口上那处小小的裂口上,目光却落到地上那根凝着血丝的玉簪,漫不经心地笑道:“伤口虽小,却是心口要害,霍都王子也不该忽略了才是。”说罢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一粒在掌心:“此乃我白驼山特制的伤药,王子快服下吧。”
“那就多谢欧阳先生了。”霍都不疑有他,从欧阳息手中接过了药丸,仰头服下。
此时的达尔巴因为与程英久战,气力渐渐不继,露了个破绽,程英眼明手快,一掌便打在了他的肩胛之处,达尔巴急急退了几步,金刚杵往地上重重一杵,稳稳撑住了自己的身形。
程英也觉真气上涌,气血沸腾得厉害,喉头也有些微甜之感,心道这达尔巴果然是不好对付的角色。;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掌用了几乎十足的力道,却好似打在铜墙铁壁上一般,极大的力量反弹,让她有些收不住。细心的她暗自留意着欧阳息的出现,一时之间判断不出他意欲何为,心中却已然警惕。
霍都瞧准了时机,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铁扇,提气便要前去给程英致命一击,欧阳息却按住他的肩膀,道:“不过一个女子罢了,何须霍都王子师兄弟先后亲自出马呢,我替你收拾了便是。”说罢,便抢先一步飞身落到了程英和达尔巴两人中间。
突然有人加入令程英和达尔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欧阳息,只见他白袍不染尘埃,姿态从容悠闲,若非那双斜飞的桃花眼,还真有几分清冷谪仙之感,只是眼中的戏谑之意将这份气质破坏得一干二净。
“你跟他们是一起的?”程英目光定在欧阳息的脸上,似乎要从上面看出个究竟来。
欧阳息不置可否,只反问道:“程姑娘以为呢?”
程英盯着他看,并不答话,眼神中原本的冷意渐渐柔和了下来,反倒定心了许多。
只听得欧阳息用藏语向达尔巴低喝了一声,达尔巴手中的金刚杵握紧,双目圆瞪,几乎欲裂,手背上的脉络也依稀可见,越过欧阳息,冲到程英面前,眼看着就要发起又一轮攻势。程英心头一凛,达尔巴来势汹汹,她以来不及思考如何躲避这一击。
却见白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过,金刚杵在距离程英脑门只剩几寸的地方生生定住,委实惊险万分,欧阳息像是瞬间来到了达尔巴的身后,扇子的前端正抵着他的后背某一点。在达尔巴毫无察觉的时候,他飞快地点住了他的穴道,故而他还保持着那凶狠可怖的面容,不过如此定在地上,看起来反倒有些滑稽可笑。
程英有些意外地看着欧阳息,后者依旧笑得一脸淡然悠远。
“欧阳息你干什么?”一直在旁观战的霍都自然看到了这场景,气急败坏地吼道,眨眼便到了两人跟前。
欧阳息潇洒利落地甩开折扇道:“霍都王子不是都看到了吗,在下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自然看不得佳人受苦,此等辣手摧花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煞风景。”
霍都看了一眼程英清秀的脸庞,不怀好意地笑了:“这女子虽然牙尖嘴利了一些,长得倒很标致,欧阳先生既然喜欢,等我带回去废了她的武功再赠与先生便是。这中原的女子,一个个细腰软骨,倒与我们蒙古女子截然不同,想来尝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程英何曾受过这样的言语侮辱,气得当场就想把他痛打一顿。欧阳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在霍都把手伸向程英的时候挡住笑道:“你走可以,她留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我不能让你带走。”
霍都看着欧阳息,见他不似开玩笑,怒道:“你敢与小王为敌?小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人交给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不行。”欧阳息一口回绝,毫无商量余地。
霍都见他丝毫不松口,便想趁他不备挥掌击出,打个措手不及,程英大喊一声“小心”,欧阳息以扇骨相抵,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招有余。霍都只觉浑身血液急流,至胸口一处似要喷涌而出,而他胸前原本不足拳头大小的血迹已然有碗口大小,并且在不断扩散,仿佛一朵红花绽放在了胸口。
狡诈如他自然察觉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忙运了真气往心口穴道冲去,想要堵住不断流出的血液,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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