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考量,公孙止是一直令她很不齿的人,为了一个丫鬟可以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做出十分残忍的事情,虽然裘千尺本身性格过于强势也是问题所在,但公孙止得到手段未免过于狠辣,甚至最后不念骨肉亲情,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能够下得去手,可谓是丧心病狂。
如今,让她来到了绝情谷,纵使不是为了让小龙女免遭这个伪君子的毒害,便是为了公孙绿萼这个可怜的女子,也非得好好教训公孙止一顿不可。
不过这个老家伙一手使刀,一手运剑的武功确实是很厉害,当时他们几个人以多敌少才将他打退,如今虽说有老顽童这种高手在,在加上欧阳息和陆少杰,但架不住谷中人多,而且那渔网阵又好生厉害。程英虽未亲自领教过,但听闻能一而再擒住老顽童,也不敢小觑了去。
公孙绿萼领着他们往住处去,程英不由细细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此地风光秀丽,来时只顾得上匆匆瞥过,并不来得及细看。公孙绿萼似也有所察,十分体贴的放缓了步子,嘴角始终噙着几分淡淡的笑意,看起来端庄而优雅。
“公孙姑娘。”
“程姑娘有事尽管吩咐,不必与绿萼客气。”
程英摇了摇头,笑道:“多谢程姑娘盛意,倒也不是有什么事,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外面秋意渐浓而谷中却依旧林木丰茂,花香袭人呢?”
公孙绿萼抿嘴笑了笑:“程姑娘你瞧这满塘水仙花,可发觉有何不同?”
程英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左瞧右瞧,但除了这花开得十分繁茂,并未瞧出有什么不妥来,难道这些都是假花?那也不可能呀,她明明闻到了水仙清冽的香气。
“并未看出有何不同。”程英老实道。
公孙绿萼轻轻笑了一声,显出几分俏皮,“这秘诀就在于水中,塘中的水引自温泉,故而水仙花也开得格外好,地气温暖,使得其后也变得温润,故而树木花草都都长得茂盛。”
“原来如此。”
“听公孙姑娘这般说,谷主还真是个妙人。”欧阳息原也是爱好风雅之人,听得公孙绿萼一番解释,便觉布置这些的人定是花了许多心思。
“我爹他……”公孙绿萼欲言又止,几许愁意染上眉头。
程英知道公孙止对他这个女儿是不大好的,经常责骂,许是因着裘千尺的关系,故而看到她有些为难的神态,便也没有追问下去。
“对了,公孙姑娘,上次我跟周前辈多亏了你帮忙。”陆少杰似是看出了替公孙绿萼解围,一句话就将话题岔开。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绿萼知道几位并不是什么坏人。”公孙绿萼垂首浅笑。
“对啊对啊。我们都是好人,”老顽童拍手道,“小绿姑娘你也是好人,可你爹就不同啦,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娶个年轻貌美的新夫人,你还得叫人家后妈,若我是你,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
公孙绿萼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程英瞪了老顽童一眼,嘴也太不知道把门了吧。
陆少杰也颇是尴尬,仔细留意起公孙绿萼的神情,想着如何再把话题岔开去。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那时我还不记事,至于柳姑娘,只要爹爹喜欢开心便好,况且柳姑娘性子文静,并不是难相处之人,想来以后我们相处也会很融洽。”
程英不得不感叹,这公孙绿萼的性格实在是太软了,她那对性格变态的父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除了物极必反和基因突变,大概也没什么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位柳姑娘并不是谷中之人吧,不知是何方人氏?”欧阳息问,似乎对谷主成亲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我也不清楚,有一次爹爹从外面回来,就将柳姑娘带了回来,当时柳姑娘身上有内伤,爹爹为了救她用了很多灵药,也耗费了许多功力。柳姑娘伤好了之后其实是想走的,不过后来爹爹练功差点走火入魔,受了很重的内伤,柳姑娘便又留下来照顾他。许是日久生情吧,没过多久爹爹便说要与柳姑娘成亲。”
这走火入魔得可真是时候,公孙止这招苦肉计,虽然老套,但骗骗小龙女和公孙绿萼这样心性单纯的人,效果却是不错的。
“说起来,还真好奇这新夫人有多美貌呢,能让公孙谷主倾心不已。”欧阳息道。
“柳姑娘的确是绝色,便是我见了也移不开眼睛,也无怪乎我爹他会…”
“我瞧公孙姑娘已是花容月貌,灵秀绝伦,你提到的柳姑娘竟会比你还美?”欧阳息难改自己见到美女就忍不住调笑几句的毛病。他发现自己近来觉得这一挂长相气质的女子颇合眼缘,如程英,这位公孙姑娘,清丽秀气,风致嫣然。
公孙绿萼还从未被人这么毫不掩饰得夸过,愣神了片刻后,脸上还带着红晕,道:“绿萼实在担不起这等夸奖,要说柳姑娘才是真正的花容月貌呢,等明天你们去观礼,见到了新娘子,便知我所言非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