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伯走出洞外,正好看到吴眉也从拐弯处过来,他强扯笑颜,走上前去问道:“吴姑娘又来看望叶白公子的伤势么?”
吴眉点了点头,目光朝里瞥了一眼,看到太叔千颜在给叶白喂药就没有再进,只是向剑伯问道:“他怎么样了?”
剑伯摇了摇头,面露愁色道:“还是没有醒来。”
吴眉闻言,眉头不由自的微微一皱,想了想,她道:“那算了,有太叔前辈照料也是一样,我就不进去了,等他醒来我再来看他。”
说完,转身飘然离去。
剑伯看著吴眉转过洞角飘然离去的紫色倩影,不禁一阵愕然,她不是叶白带来的人么,似侍女又似朋友,怎么这次叶白受伤,她反而只是隔几天来看一次,却没有更多的表示。
不过想到这是叶恩人的私事,每个人之间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便过问,所以只在脑中转了一转,便没再想此事。
如此,时间一晃又过去半个月,距离叶白昏迷至今,已经足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天,太叔千颜又一次给叶白喂过药后,正要离去,就在此时,床上的叶白却轻哼了一声,眉头微皱,似是睡梦中犹不能忘记身上的痛楚。
太叔千颜赫然回过头来,就见到床上叶白的眼睛缓缓的睁开,打量了四周一眼,再看到端著空药碗站立床前的太叔千颜,似乎颇感愕然,过了片刻,方才轻声道:“这是哪里?我躺了多久?”
太叔千颜见状,心中瞬时一喜,急忙把药碗放在一旁的石台上,上前扶住他,用一个枕垫将他靠坐在床头,微笑著答道:“这里还是那个地下石洞,不过是我修炼之余,平常小憇的地方,现在离你昏倒,可是足足一个月了,天幸你终于醒来,不然,为了我们太叔世家的事,累你伤成这样,我们心中必定更加不安。”
“这里,竟是前辈的休憩之地?”
叶白顿时一惊,挣扎著便欲爬起,脸上微红:“我怎么能占用前辈的地方?”
然而,见到他这个样子,太叔千颜却展颜笑了一下,上前强行将他按坐在床上,不让他乱动,笑道:“修者心如止水,岂能因一些身外之外而妄动心绪。这里我并不常来,所以你不必担忧。再说了,若不是你打败了西门天,说不定我们早已妄送了性命,如此大恩,可不是一两句感谢所能报答的,小小一间卧舍,岂能再作推辞?”
叶白闻言,顿时赧然,不敢再动,太叔千颜扶著他的手臂,因靠得极近,鼻中还能隐隐闻到太叔千颜身上一阵如同如清风徐来一般的淡雅香气,脸上顿时微红。
过了半晌,他方才斯斯艾艾的道:“是我著相了。”
见状,太叔千颜不由一笑,看他不再乱动,当即放下他,道:“你刚刚醒来,想必饿了,我去给你盛冇碗药粥来。”
说完,不待叶白拒绝,便转身端起旁边石台上的药碗,快速离开了,直到太叔千颜走出房间,叶白才猛然一愕,想了起来:“我竟然昏迷了足足有一个月之久了!”
他抬头四望,只见这间卧房四处红顶流苏,身上盖的被子bó如银绸,轻柔暖和之极,然而,其他地方却十分朴素,除了中冇央一个石台,就只有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梳妆镜,悬挂在一方石壁上,除此之外,这间小小的石窒,就再也空无一物。
显然,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一旦进入修炼状态之中,就会废寝忘食,不知日夜,若是闭关,经年累月不动都是常事,所以平常是根本用不上休息的地方。
这处简陋的闺房,想必是她早年所布,那时修为还浅,才会偶尔一用的吧。
脑海中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过片刻,叶白却又猛的“啊”的一声,被身上如潮水一般的疼痛痛醒。昏迷之中没有感觉,这一觉冇醒来,那全身经脉尽断,精神空虚的感觉,却一下子仿佛大浪一般打过来,将他淹没在其中。
死死咬紧牙关,过了半晌,方才渐渐好了一些,疼痛渐退,叶白额头之上,却已尽是密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刚才那一瞬间,他就仿佛再次在地狱关头走了一遭一番,其中惨痛,真是不足回想。
如果不是他自小意志力惊人,又在剑石中学过意志煅炼之法,只怕早已如常一般痛昏过去了,可以想见,之前的那一战大战,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何等重大的伤害。
脑海中浮光掠影一般的闪过与西门天一战的片断,过了片刻,叶白不禁喟然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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