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不了气的,能赚到一些银裸子也不错!
多公公哼了哼,说道:“行了啊,下次注意点儿!不是谁都有公公我这么好的脾气!”
一边说,一边把银裸子放入了袖中。
庄姨娘的眼底掠过一丝窃喜的神采,却不是窃喜自己收买了多公公,实际上,收买人心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公公今日受了她的贿赂,并不代表往后二人就能狼狈为奸,多公公忠于小皇帝的心不假,只不过在不影响前途的情况下,他会捞一些油水罢了。那种看起来不容易收买的对象,一旦收买了,才真真儿是会把前主子往死里背叛。庄姨娘没打算收买多公公,她只想……
“呀!这是什么?”多公公四下看了看,就在朵儿的脚边瞄见了一根腰带,紫色的,绣着蟒纹,这……这不是皇上不小心弄丢在熄族的腰带么?多公公一把拾起它,厉声问向朵儿,“究竟怎么回事?你居然偷了御用之物!”
朵儿吓得双腿发软,看了一眼庄姨娘,见庄姨娘冲她使了个眼色,她闭上眼强撑着答道:“不是我偷的,是……是我捡到的!”
荀奕来到现场,就正好听见朵儿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由地眉头一皱,打量起了朵儿。那天戴了面纱他没看清容貌,但身高、体型、年龄都蛮符合的,而且刚刚多公公的言外之意是她们来自熄族,莫非……她就是那个和他抢小老虎的女人?
想着,荀奕大踏步上前,一把扣住朵儿的皓腕,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朵儿的手指一松,一方丝帕飘在了风中,荀奕眼疾手快地抓住,随即凝眸一看,边角绣着铃兰和单字“清”。这下,荀奕认定她就是那个黑心的女人了,荀奕嫣红的唇瓣勾起了一抹意味难辨的笑。
庄姨娘一直观察着荀奕的神色,凭心而论,她活了半辈子尚未碰到过如此俊美的男子,便是诸葛钰和荀枫与之相比都少了一分与生俱来的魅惑,这种魅惑,简直是所有女人的杀手,便是她这种半老徐娘都有种扑倒他疯狂亲吻的冲动。好在她够理智,没忘记自己的目的。瞧荀奕的眼神应该是猜出朵儿的“身份”了,呵呵,尊敬的皇帝陛下,您有没有感受到缘分的脚步?感受到了就赶紧纳朵儿为妃吧!
荀奕的确感受到缘分的脚步了,他邪肆一笑,对多公公启声道:“多公公,朕的腰带是什么时候丢掉的?”
多公公如实答道:“回皇上的话,半个月前。”
“半个月了呀。”荀奕挑了挑眉,含笑的眸光扫过朵儿和庄姨娘的表情不一的脸,说道,“私藏御用物品,罪大恶极!将她们押入暴室!没有朕的吩咐,不许送食物!”
害他在母妃面前出糗的帐总算能够算一算了,没办法,他锱铢必较,所以最好别得罪他,后果非常严重。
庄姨娘没想到自己苦心算计,换来的却是小皇帝的一顿无名火,她冤死了,小主不是说小皇帝扒了她的肚兜吗?还一点点把肚兜塞进了怀里吗?这难道不是看上小主的意思?
信息在传播途中是会不断出现误差的,尤其清儿那么憎恶荀奕,自然是怎么坏怎么说了,清儿加入了自己的主观色彩,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刻画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登徒子。然后再经由朵儿一传,肯定和原版本不大一样了。
朵儿急得半死,努力补救道:“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起先并不知道那是皇上的腰带呀!那日,皇上穿着便服……”
“呵呵,是啊,现在知道了,所以后悔了,想攀龙附凤了,故意冲撞朕的宫人引朕来与你相认了。拙计!”荀奕冷冷说完,多公公立马招呼几名小太监将朵儿与庄姨娘拖了下去!
庄姨娘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到底是低估了小皇帝智商,想着一十三岁的毛头小子能懂什么?而如果早知道小皇帝这么憎恶小主,她该把真相挑明,这样的话,倒霉的不就是小主了吗?
水玲珑走到御花园时便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她问向儿子:“出了什么事?”
荀焕扬眉淡笑:“哦,没什么,两只苍蝇,皇兄把他们赶跑了。”
大冬天的哪里有苍蝇呢?水玲珑没兴趣刨根问底,蹲下身握住荀焕的手柔声道:“拿到菩提子,等王爷炼出丹药,荀焕你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然后,我们一家五口便可以团聚了。
荀焕优雅地笑开,修长精致、如玉美丽的手指缓缓地流连在水玲珑的面庞上:“嗯,知道了。”
不怎么兴奋!
水玲珑的目光微微一动,加重了语气:“相信我,这次是真的能治好你!”
荀焕只管笑着点头。
水玲珑暗暗一叹,这孩子,怎么就是不信呢?
水玲珑话锋一转,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有没有好好吃饭?”
“当然有了,早上一杯牛乳一个鸡蛋,并半碗面条,中午满满一碗米饭,晚上略少,半碗,但我都有好好吃哦。所以,我没有生病啦!”王府内,湲姐儿十分认真地回答着诸葛钰的提问,语毕,邀功似的望着诸葛钰,“父王我这么听话,你要怎么奖励我?”
十五岁的湲姐儿出落得亭亭玉立,容貌酷似水玲珑,但比水玲珑更美丽动人,诸葛钰看着这样的她,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妻子,认识那年妻子就是十五岁,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湲姐儿晃了晃诸葛钰的手臂:“父王,你肚子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呀!哥哥也快下学了!”
诸葛钰怜爱地抚摸着女儿的鬓角:“不用,叫膳房做就好,你坐着,陪我说说话。”
看着女儿就会想起她,想起她心就会疼、会寂寞,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去想。
湲姐儿嫣然一笑,那甜美可人的模样让诸葛钰瞬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他微微一愣,大掌摸上了她眉眼:“玲珑。”
湲姐儿的眸光一颤,忙背过身子,眼底已淌下泪来,她随手擦掉,语气如常地笑道:“我去做饭!”
诸葛钰的眸子里涌上一层哀凉和失落:“抱歉,我又……”
“父王,你还没换鞋。”湲姐儿仿佛随口地打断诸葛钰的话,从鞋柜里取了干爽的鞋子,蹲下身,为他换了鞋,一直她都不敢抬头,怕父王看见她发红的眼眶。
去小厨房做了几道家常小菜,湲姐儿叫下人将菜肴端进了屋子。弘哥儿还没回来,二人便坐在一旁等着。
诸葛钰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着女儿,眼底噙着一抹宠溺的笑。
湲姐儿拿起针线和布料,诸葛钰轻轻地问:“做什么呢?”
湲姐儿盯着手里飞快走动的针线,答道:“哥哥又长个子了,新做的冬衣短了两寸,我再重新做一件。”
诸葛钰朝后靠上椅背,微歪着脑袋注视着女儿,又好像看到了妻子,喉头……有些胀痛!
不知过了多久,湲姐儿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菜都凉了,弘哥儿仍没回来。她摇了摇头,把完工的衣裳叠好放在床头,又打开诸葛钰从熄族带回来的行李箱,将一摞子锦服、冬衣、亵衣、亵裤全部拿出来,这些衣物都是水玲珑做的,诸葛钰很是珍惜,坏了也舍不得丢掉,于是湲姐儿隔三差五便要检查一番。仔细甄别后,湲姐儿挑出两条亵裤、一件锦服、一件亵衣和一套冬衣,又穿了针开始缝缝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