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3 深宫深似梦

    慕容云霄一见是水洛烟，笑乐呵呵，说道：“起来吧。赐座。”

    “民女谢皇上恩典。”水洛烟不卑不亢说着，从容不迫坐了下来。这屁股还没坐稳，慕容云霄一句都不曾开口问道，外面便传来了太监通传。

    “皇太后驾到！”

    水洛烟又站了起来，重跪下，对着走进屋里，那个仪态万千，雍容华贵皇太后，请安道：“民女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倒显得慈爱，亲自拉起了水洛烟，仔细端详着，一脸笑意，眼神里满意神色可怎么样也无法止住。先前慕容澈没少她这说水洛烟好话，加之慕容云霄亲自见过，也称赞水洛烟举止得体，颇有主母风范，这就让太后从心里满意。那一日宫宴，她不曾仔细打量过水洛烟，而今日细细看过，这倾城容貌，又让太后心里满意添上了几分，自然口气好了许多。

    “坐下吧。”太后慈爱对着水洛烟说着。

    “民女谢过太后。”水洛烟福了福身，微微一笑，这才坐了下来。

    开白场显得有些让水洛烟讶异。太后和慕容云霄聊很多都是些宫内近期发生事情。但就没一个人开口提到慕容澈。水洛烟虽心中讶异，却也不曾多言，这里也不是她多言之地。深宫之中，言多必失，是亘古不变定律，无法改变。沉默才是上策。

    突然，慕容云霄开口道：“母后，这水洛烟还是个沏茶好手，要不，让她来泡壶茶给母后品品？”

    “好啊，哀家好多年没喝过泡顺口茶了。”太后眉眼里笑意浓了些。

    一旁高胜机敏立刻送上了茶具和上等茶叶，摆放水洛烟面前。水洛烟也不矫情，不插话，就安静接过茶具，熟练泡起茶。太后一旁看有些入了神，问道：“洛烟着茶艺和谁学？这茶还未入口，闻着便香。”

    “回禀太后，洛烟自小喜好茶叶，这都是瞎闹着玩。太后缪赞了。这点技巧，不足以皇上和太后面前献丑。”水洛烟不卑不亢说着。

    眼见她利落沏好两杯茶，亲自送到了太后和慕容云霄面前，眉眼里是自信，淡定说道：“民女献丑了。”

    太后接过这茶，喝了一口，便开口称赞道：“皇上，这茶是一样，可换个人沏，味道可就截然不同。洛烟，好手艺。”而那炯炯有神眸光看向水洛烟时，满意又多了几分。

    一旁慕容云霄淡笑不语，水洛烟福了福身子，一脸谦逊。

    这宫里，从主子到奴才，每个人都是戏子。演都是各自精彩戏码。慕容云霄和太后说到现，没一个重点。要便是水洛烟不淡定，先露了马脚，他们才能顺势继续说下去。可这水洛烟却偏偏淡定很，一言不发，只埋首专注眼前这些茶具。这倒让太后不淡定了起来，频频向皇上使着眼色。

    慕容云霄轻咳了声，放下茶杯，说道：“洛烟这去了逍遥谷，可请到人了？”

    “承蒙皇上关心。事情顺利很，百里谷主亲自出谷给子羁看过病症，现带着子羁回逍遥谷医治。”水洛烟有问有答，也不隐瞒任何实情。

    “噢？”慕容云霄轻咦了声，那话语里似乎思量什么。放下茶杯又被拿了起来，眼见这杯中茶水没了，水洛烟立刻重沏满，又端到了慕容云霄面前。慕容云霄接过茶杯，又随口问道：“那这一去可要多久？”

    “回禀皇上，百里谷主说，需三年时间！”水洛烟没犹豫，立刻答道。

    “三年啊……”慕容云霄斟酌着，炯炯有神眸光看着水洛烟，手顺了顺胡子，道：“洛烟可不是想告诉朕，要等到子羁病全好了，你才愿意出阁吧。那可误了时辰，耽误了女子风华正貌年纪。落下话柄，自也会让将军府蒙羞。”这兜兜转转了一圈后，慕容云霄终于把话题讲到了重点上。

    水洛烟淡笑不语。

    太后一旁也接了话，问道：“洛烟这心中可有满意人选？”

    “回禀太后，暂无。”水洛烟淡淡答道。

    “这样正好啊。”太后喜上眉梢，接着道：“哀家甚是喜欢你知书达理，心巧聪慧。不如嫁到慕容家，给哀家当孙媳妇可好？”太后顺着水洛烟给台阶，问很顺当。

    水洛烟不卑不亢看着皇太后，站了起身，福了福，才说道：“回禀太后，这慕容家乃西夏王室，哪家姑娘不是挤破头皮想嫁入宫中，哪怕是和慕容这个姓氏粘个边，都是喜。洛烟定是上辈子不知烧了多少高香，才承蒙皇上和太后喜欢，愿接受洛烟做慕容家媳妇。洛烟备感惶恐……”

    水洛烟说到一半，屋外又传了太监尖锐通传声：“太子殿下觐见！”

    水洛烟怔了下，心里暗自腹诽道。你妈，这是排练好戏码？就等着她这个主角登场吗？但水洛烟很冷静了下来。太后听到慕容澈要来，便露出一脸欣喜神色。慕容云霄一向沉稳严肃脸也露出了淡淡笑意。可见慕容澈他们心中，是有多讨喜。

    没一会，慕容澈高大身影便出现众人面前，对着慕容云霄和太后请了安。太后连忙招呼慕容澈来到自己身边，状似不经意似抱怨着：“澈儿，你这侧妃都立了好几位了。可太子妃，哀家可连个影子都没见。你不会想让哀家这闭了眼去见老祖宗时候，都没颜面吧。”

    “太后，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定能长命百岁。”慕容澈讨好哄着太后。

    太后笑乐呵呵了，又道：“你哟，这嘴可这是哄哀家乐很。但哀家今天可不依你，这太子妃没立，哀家说什么也不会甘心。”这话题绕了还没一圈，又回到了先前话题。

    水洛烟很闷，低头沏着手中茶，先前说话也就这么停了下来。一句话不吭。她能咆哮吗？她能把这一壶子烧开水给那贱人泼过去吗？显然不能！水洛烟命自己冷静下来，此时，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重沏满一杯茶，水洛烟还来不及递给慕容澈，那还算悦耳，倍让她反感声音传了来。

    “太后，澈儿这立妃不是很容易事？只要佳人点头，不就一切水到渠成？”慕容澈把话引子给抛了出来。

    太后笑乐了，又道：“那澈儿心里喜欢人是谁？哪家姑娘还会对哀家澈儿挑三拣四，那可是叫不知好歹。哀家澈儿可是太子，这未来皇上。”

    水洛烟听到这话，面部表情微微抽搐了下，有些扭曲，但很恢复了如常。她还真看不出，这平日正儿八经雍容华贵皇太后，也会说出这等暗损人话。她那一字一句，骂不都是自己不知好歹吗？也对，换做别家姑娘，早就该带着祖宗牌位一起出来磕头谢恩了。这该是多大荣宠。这个层面上看来，她水洛烟是有些不知好歹。

    水洛烟还想着，慕容澈又开口说道：“太后，您这话，可是要把人家姑娘家给吓坏了，不敢嫁入东宫。”

    祖孙俩这一唱一搭演恰当好处。水洛烟楞是死也不开口说一句。慕容云霄本一直听着两人说话，现却突然看向了水洛烟，那眸底精光让水洛烟微微怔了下，但她藏很好，手下动作仍旧不曾停下，就好似根本不受眼前这些话影响，把事撇很清。

    终于，慕容云霄开了口，道：“母后，这御花园山茶花可是开了个正艳，今天天气又晴空万里，甚好。不如朕亲自陪母后去御花园赏花可好？朕可记得，这母后是喜这御花园中盛开山茶花。”

    太后被慕容云霄这么一说，楞了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是什么药，但仍旧点点头，笑道：“好啊。哀家这也坐累了，去走走，晒晒太阳，看看花也是好事一件。”

    说完，一旁老嬷嬷立刻上了前，扶着太后，走向了慕容云霄。

    慕容云霄正准备走出屋前，又道：“这洛烟和澈儿也跟着一起来吧。”

    水洛烟眼见自己也被点了名，连忙站了起来，跟着慕容云霄身后走了出去。而慕容澈则紧紧跟水洛烟边上。四人离开屋内时候，高胜那嘴角笑可显得异常灿烂。这一路上见到人，莫不是心中一惊，而后便是一脸了然。

    ____

    御花园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但让当今皇太后流连忘返却是这开绚烂山茶花。可这美景没欣赏多久，御花园内却传来了哭哭啼啼声音，一路朝他们方向而来。

    “太后，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连妃哭声有些凄惨，直落落跪了太后面前，“臣妾弟弟可没做那些见不得人事情，您帮臣妾皇上面前求求情。”

    水洛烟先是楞一下。很，她想起了这个连妃，是皇上极宠一个贵妃。但却生性傲慢，仗着宠爱，不断提携娘家人。而连妃弟弟是无恶不作，提任到一个提督，但也是肥差。是仗着职权，为非作歹，收受贿赂。慕容云霄多次看连妃面子上，给了台阶下，没予追究，但这并没让这人气焰消散，反倒是越发强盛，就好似料准了慕容云霄不会对自己怎样一般，越发放肆。

    终于，官惹民怨，一发不可收拾。慕容云霄也不再偏袒，下了秋后问斩旨意。这就让连妃闹翻了天，一哭二闹三上吊，后，让慕容云霄烦不胜烦。这女人，娇媚时候可似一朵花，闹起来时候，绝比猫儿你耳边叫，还显得可怕。于是，眼见着慕容云霄没了希望，连妃连忙求起了皇太后，要知平日，这皇太后对连妃宠爱也是极多。

    皇太后显然楞了下，但很扶起了连妃，说道：“连妃，这事哀家也做不了主。皇上下了旨意事，岂能随意改？你这弟弟也是，皇上给了那么多台阶，他不下，还瞪鼻子上脸，这也怨不得皇上啊。”太后一脸无奈说着。

    慕容云霄看着眼前闹剧，恼怒了起来，丢着一旁奴才们吼着：“还不带连妃回宫。扰了太后赏花，朕让你们提头来见。”

    “是……”奴才们吓跪了一地，连忙拉着连妃离开了御花园。

    这一走，就意味着，连妃后一步棋也没了希望。连家唯一男丁注定命丧黄泉。虽说，这是罪有应得，但对于亲人而言，那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这一幕，水洛烟看很冷淡。伴君如伴虎，步步小心，步步为营。君王可以纵容你一切放肆，却不允许你践踏他后底线。猛，水洛烟打了一个冷颤。突然，他明白了慕容云霄先前那向自己那一抹精光。那便是意味着，慕容云霄对自己一而再，再二三不给面子，起了怒意。

    只消水洛烟再一个放肆，她知自己下场便是和那连妃弟弟一般。而慕容云霄对自己纵容，无非是因为慕容澈铁了心要立自己为太子妃。若非如此，恐怕，她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何来此刻能御花园内赏花。

    莫名，这晴空万里天，让水洛烟觉得有些乌云密布，这开绚烂山茶花，却让水洛烟此刻看来，却像极盛一时荣宠，一夜间变会灰飞烟灭。

    “水洛烟，你可知罪。”突然，慕容云霄冷冽声音从水洛烟头顶上方传了来。

    “民女知罪，请皇上饶恕民女年幼无知。”水洛烟立刻跪了下来，认了罪。此刻不是耍小聪明，耍手段可蒙混过关。认罪才是唯一办法。人若连命都没了，那接下来有再多鸿图大志都是空谈。

    戛然，水洛烟想到了慕容修。

    你是这样吗？隐忍一切，就算是屈辱，你也一笑而过。为是留下你性命，不沾染一丝危险。而这一切一切，是为了以后，为了你真正野心而蓄谋吗？

    这皇宫，又让水洛烟心，寒到了骨子里。

    “请父皇不要怪罪洛烟。是儿臣不对。未曾征求洛烟同意，便向太后及父皇要了人。难免洛烟心中有些不，不愿嫁入宫中，也是情有可原。”慕容澈也跪了下来，却是替水洛烟开口求情。

    虚伪。水洛烟显然不领情，甚至连看也没看慕容澈一眼。这又让慕容云霄看了几眼水洛烟。水洛烟仍就不卑不亢，眼底惊慌也不曾见到。直视着慕容云霄眼神。

    皇太后适时开了口，道：“皇上，这女孩子家，脸皮薄，端些架子也是正常。您就别往心里去。”这话，明着劝，私下也是责怪水洛烟不识好歹。

    慕容云霄又看了眼水洛烟，才道：“朕看水将军，看太子对你喜爱上，暂且放过你。这西夏虽是慕容家，但朕也不想让外人说了闲话。朕欣赏你，这是事实。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给朕一个答复。”

    “民女谢皇上不怪之恩。”水洛烟磕了个头，恭敬说道。

    “起来吧。高胜，先送水小姐回将军府。”慕容云霄话语显得很冷淡，吩咐着一旁高胜。

    “是。”高胜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弄也有些莫名，大气不敢吭一声，恭敬说道。

    水洛烟站了起身，一直弯着腰，眼睛没再看向慕容云霄，低着头，跟着高胜正准备离开时，慕容澈开口说道：“父皇，儿臣送水小姐回将军府吧。”

    “也好。”慕容云霄倒也没拒绝。

    高胜听到这话，便退回到了慕容云霄身后。慕容云霄便陪着皇太后继续欣赏着这御花园内景色。水洛烟一直原地呆着，一直到两人身影渐渐远去，才返身往回去方向走去。

    这路还没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了慕容澈声音，道：“站住。本太子准你走了吗？”

    水洛烟还真停了下来，嘴角勾起笑，那笑意不达眼底，眸光中是冷意。眼神直落落看向了慕容澈，道：“太子殿下，这皇上都准民女离开了，太子殿下何来不准？难道太子殿下还能大过皇上不成？”水洛烟说讥讽，一点也不加修饰和隐藏。

    这话又轻易惹恼了慕容澈。但让人意外是，慕容澈并没像先前那般暴跳如雷，倒显得自许多。他大步走前一步，手指挑起了水洛烟下颚，水洛烟也不畏惧看着慕容澈，两人视线空中交汇着。

    “真是一个倔女子。看来本太子以前对你判断出了错。这么看来，本太子应该换个玩法才是。”慕容澈邪魅一笑，有些轻佻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淡笑不语。和不对盘人，她从来不愿意多浪费唇舌做这个无妄之争，那只是浪费精力罢了。

    慕容澈半天没看见水洛烟又任何反应，冷哼一声，手倒是松开了水洛烟下颚，又接着说道：“父皇可是只给水小姐三天时间。这三天过去了，水小姐若还能公然拒绝父皇，便是藐视皇权。本太子想，就算赔上整个将军府也赔不起吧。”慕容澈说挑衅，看着水洛烟，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水洛烟还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谁知，水洛烟笑冷了，看向了慕容澈，一字一句说着：“太子殿下，请您放心。就算是赔上将军府，民女也不可能嫁入东宫。”说着，水洛烟停了停，还来不及看慕容澈变脸，又接着说道：“民女其实也挺好奇，这赔上将军府上百条人命，到底还有谁会比较心疼呢。”说完，水洛烟同样挑衅看着慕容澈。

    这一下，慕容澈脸色大变。大手扬了起来，水洛烟连闪躲都不曾有，就这么看着慕容澈，清清冷冷说道：“这皇宫内，每个人都可看着呢。这一巴掌下来，想必不用三天，民女和太子殿下就再不可能有任何瓜葛了。”

    “你……哼！”慕容澈有些恼羞成怒，但那扬起手也放了下来。事没成之前，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怎么可能因为水洛烟这个女人，而坏了全盘棋呢！绝不能。

    “太子殿下，若没事话，民女先行告退。”水洛烟说完，福了福身，便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慕容澈站原地，看着水洛烟离去身影，眼里闪过一丝阴沉。

    ______

    水洛烟离开了慕容澈势力范围，这脚下步伐越来越。从不曾惊慌失措她这一刻难免也有些焦急了起来，脸色凝重吓人，娥眉紧紧皱一起。

    三天。慕容云霄给时间是三天。慕容澈那个没什么脑子男人说没错。三天之后，就会知道结果。慕容云霄给水洛烟这三天，无非也就是给了一个面子，不想让天下人笑话慕容家强娶心不甘情不愿女子。但水洛烟若真有胆三天后拒绝了慕容云霄，那么就是彻底藐视慕容家，藐视这个西夏王朝唯一掌权家族。

    结果，可想而知。是会如慕容澈所说那般，赔上整个将军府做为代价。三天内，水洛烟唯一能扭转局势办法变是先嫁出去。再找一个好说辞。不让慕容云霄下不了台，又能合理脱身。

    赔上将军府，太不值当。她水洛烟可不想这么枉死。而慕容澈挂念水洛容也是将军府人，慕容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将军府完蛋。

    所以，水洛烟用膝盖想都知道，若要死，死只可能是她水洛烟，还有无辜徐氏和水子羁。

    可这嫁人，也不是说嫁就能嫁。随便找个莽夫嫁了，一样也是看不起慕容家。

    真他妈烦！

    想着，水洛烟脚下步伐不免又了几步，连路都不看，一路埋头向前冲着。一直到身后一道再熟悉不过低沉嗓音响起，道：“站住。”

    水洛烟听到慕容修声音，皱起了眉，一脸烦躁转过身，没好气说道：“晋王爷，民女情绪恶劣，没心情和您斗嘴。惹毛了民女，民女可不敢保证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事情！”

    让水洛烟有些意外，慕容修不像平日那样调侃自己几句，或者闲得蛋疼捉弄自己几下。而是敛着眉，那眼里有着少见严肃，眸底光，阴沉可怕！这样慕容修，水洛烟从不曾见过，不免心里惊了一跳。

    还没想到应对之策时，慕容修已经阴沉说道：“水洛烟，本王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蠢？怎么？这段时间过风声水起，把你胆儿越养越肥了？不怕死，不过脑事情也接二连三做？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让你这么玩？”慕容修劈头盖脸对着水洛烟便是一顿喝斥。

    水洛烟也冷下了脸，淡漠说道：“民女不知晋王爷此话何意。何况，民女是生是死，何须晋王爷操心？”

    这不冷不热话，彻底激怒了慕容修。慕容修一把拉过水洛烟，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宫墙，飞檐走壁起，没一会功夫，两人已经出了皇宫，一处静谧小巷子里停了下来。这时，慕容修才放开了水洛烟。

    水洛烟自由还没几分钟，就被慕容修再度钳制自己势力范围内。纤细腰落慕容修大掌之中，背已经抵靠墙上，动弹不得。慕容修那张过分妖孽脸越来越靠近水洛烟，凉薄抵上了水洛烟额头。

    水洛烟被慕容修突如其来动作弄有些愣住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慕容修那凉薄唇已经含住了水洛烟因为气恼也变通红唇瓣，不似先前那般*，而变有些粗暴和狂野，就好似再宣誓着水洛烟是自己所有物一般霸道。

    这吻慢慢从狂野变成了轻柔，浑厚舌勾着水洛烟舌，强迫她迎合着。两人密不透风紧紧靠一起，身体温度都不由自主上升了好几个高度。水洛烟渐渐放弃了挣扎，开始迎合着慕容修吻。

    吻有些昏天暗地，有些情绪失控时候，慕容修放开了水洛烟，有些微微粗喘着。

    水洛烟比慕容修先从激情中回过神，瞬间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神色。淡漠推开了慕容修，说道：“晋王爷带民女来这，就为了强吻民女？”

    “强吻？”慕容修上了火，冷声反问着，又道：“刚才怎么本王见你也很入情？”

    “当个戏子谁不会。”水洛烟回很，又道：“若无事话。请晋王爷不要挡着民女路，民女先行告退。”

    说完，水洛烟便朝着巷口外走去，意外是，慕容修竟然也没追上来。水洛烟走了两步，就听见慕容修声音从身后传了来，说内容，却让水洛烟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水洛烟，良人选项后一次有效。过了今天，你任何事情便和本王无关。太子殿下要你嫁入东宫，那你势必要嫁入东宫，除非你可以不管你娘和你弟弟性命，那你可反抗。也别妄想找别男人替代，尤其龙邵云，那只会毁了他。龙邵云是个人才，但却还没有可以和慕容家抗横靠山。你选他，只会让他陷入无深渊。本王再说明白一些，这西夏，你除了嫁慕容家，你并无他法。而现这种处境，也是你自己让自己陷入这般难看地步。若早些时候做出选择，也不至于如此，骑虎难下！”

    说完，慕容修便沉默站原地，眼见水洛烟慢慢转过身，两人就这么保持这一定距离。彼此视线空中碰撞着。

    “呵呵！”水洛烟轻笑出声，“晋王爷这言下之意是否可是，民女除了晋王爷没有好人选了？”

    “正是！”慕容修给了很肯定答案。

    “是吗？”水洛烟反问着，一步步走进了慕容修，不客气说道：“那晋王爷告诉民女，一个不受宠皇子，母妃也非出自名门，而是来自江湖！没后台，没靠山，任这西夏，谁不知晋王爷这个称号也就是好听而言，并无任何实权。如何能给民女做个靠山和太子殿下抗衡？就因为晋王爷也姓慕容吗？”

    水洛烟话让慕容修脸冷了下，但很又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水洛烟好一阵，才开口说道：“除了本王，西夏上下，找不到敢娶你之人！有，你也不舍得拖他下水！”这有，两人都知是谁。

    水洛烟一言不发。

    不否认，慕容修戳到了她痛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她水洛烟能逞口舌之，但却不能挽救现今局面。若是如此，她重生也是空谈，一切又会回到原点，也许只会生不如死。

    她不能，也绝对不会让这样事情发生。

    水洛烟敛下了眉眼，看着慕容修，一字一句问道：“民女想知，晋王爷为什么非娶民女不可？”

    “因为你有胆识，因为你够聪明，因为你够冷静。至于别原因，若你进了晋王府，便能知晓答案。本王不需要一个娇滴滴千金小姐，本王需要是一个可以比肩女人。”慕容修回坚定。

    慕容修答案，让水洛烟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腹诽了句：感情你娶老娘回家是帮你铺康庄大道？但很，水洛烟却笑了起来，看向慕容修，问道：“四皇子如何这么肯定民女后一定会下嫁于你。”

    这话问慕容修一阵轻笑，而后，慕容修认真看着水洛烟，说出了让她震惊答案。

    “你像风，喜好自由，又怎么会被这深宫大院所捆绑。你个性倔强，又怎会接受共伺一夫。你不谓强求，喜静，又怎喜欢沦落成强权下趋炎附势生存人？本王难道有说错吗？”慕容修淡淡对着水洛烟说着。

    水洛烟怔住了，好半天看着慕容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慕容修倒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等着水洛烟答案。

    许久，水洛烟开口问着：“四皇子不也是皇族人吗？不也有你责任和义务吗？不也有那让人看不透野心吗？又岂能给民女想要生活。”

    慕容修听闻水洛烟说，突然大笑了起来。而后才坚定看向水洛烟，说道：“本王想，便能！”

    这男人！

    水洛烟发现自己有些被慕容修给诱惑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笑。体内那倔强而充满冒险因子瞬间沸腾了起来，就这么一眨也不眨看着慕容修。

    慕容修意外觉得自己竟然有些紧张，手心甚至微微冒出了汗。慕容修耐性失时，水洛烟突然开口说道：“民女就等三日后，大殿之上，看四皇子如何从太子殿下手下把民女娶回家！”

    慕容修自信一笑。

    突然，水洛烟好看唇一张一合，欲言又止，她看着慕容修，想了想，后把这到嘴话给吞了回去。倒是慕容修看向了水洛烟，问道：“烟儿可是有话要和本王说？”

    “没有。”水洛烟淡淡摇了摇头，敛下了眉眼里情绪。

    “若烟儿是替本王担心话，大可不必要。何况本王烟儿这么聪明，三日后大殿上，又岂会让本王失望而归呢？”慕容修眉眼里有着狂妄不羁，但那是与生俱来自信，耀眼让人挪不开眼。

    水洛烟淡淡笑着，看着慕容修眼神里却多了一抹复杂。她想问慕容修，若有一日，你登基为王，是否还记得此刻承诺？但，莫名，水洛烟把这话咽回了肚子。莫名，从不曾逃避水洛烟，却只愿意相信此刻两人之间承诺。

    算承诺吗？姑且算承诺吧。

    “四皇子，天色不早了，民女该回府了。”水洛烟看了看这天色，不知不觉，竟这宫呆了大半天光景。

    “本王送你。”慕容修不由分说牵起了水洛烟手，朝一侧宫门而去。

    这一次，水洛烟没再挣扎，而是这么任着慕容修牵着自己手，离开了这深宫。阳光下，两人影子被拉老长，有些美让人挪不开眼。

    _________

    慕容修这次是直接把水洛烟送回了将军府，水洛烟也没拒绝。两人将军府门前道了别，水洛烟才朝将军府内走去。突然，慕容修把水洛烟叫住了，水洛烟转过身，看着慕容修，一挑眉，问道：“四皇子还有何事？”

    “过来。”慕容修开口叫着水洛烟。

    水洛烟停了下，就这么站原地，不前进一步。慕容修轻笑了声，眼里是宠腻，主动朝水洛烟方向走了去。也不管此刻是否不合适宜，从腰间取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玉质上层手镯，不由分说拉起水洛烟手，就这么套了进去。

    那镯子就好像有认主人，有灵性一般，戴进水洛烟手腕里以后就再也取不下来了，无论水洛烟费了多大力气，一点效果也没。

    “四皇子，这为何意？”水洛烟问着慕容修。

    “是我人，总要有些信物不是？叫你带着就带着。”慕容修一脸戏谑说着。

    “还有事吗？”水洛烟倒也不挣扎了，接着问道。

    “没了。你进去吧。”慕容修淡淡回着。

    就这样，慕容修看着水洛烟进了将军府，才转身离开。

    水洛烟进了将军府，连烟阁都没走到，便撞上了迎面而来水洛容，她冷着一张脸看着水洛烟，质问着：“水洛烟，你真是不识好歹，这皇上恩宠，你都敢拒绝。你可知，这会赔上将军府！”

    “呵呵。”水洛烟笑了笑，那笑有些没心没肺，嘲讽说着：“既然妹妹这么想嫁入东宫。那么三日后，姐姐定会替妹妹说情。至于姐姐事，那就不劳烦妹妹操心了。”

    说完，水洛烟便不再理会水洛容，淡漠朝烟阁方向走去。只是这心里，有了思量。也许，三日后……

    “小姐……小姐！”茴香一路小跑来，叫着水洛烟。

    “叫什么？火烧火燎！”水洛烟弹了茴香额头下，没好气说着。

    “小姐，龙将军找你呢！听说你早出了宫，就来到府里，可是你却一直没回来。这下烟阁里等着你呢！”茴香气喘吁吁说着。

    龙邵云……水洛烟敛下神色，嘴里低喃了句。便提步朝前走去。果然，一进烟阁，便看见了坐院子里龙邵云。她看了眼茴香，茴香立刻知趣到门口等着。这下，院子里便只剩下龙邵云和水洛烟两人。

    水洛烟看着龙邵云，没说话。而龙邵云看向水洛烟神色里却有着一丝复杂。

    许久，水洛烟开口道：“龙将军今日来找洛烟可是有事？”

    “洛烟，今天宫里事情我听说了。”龙邵云口气里有一丝关心，还带着一丝焦急，看着水洛烟。

    水洛烟笑很淡，说道：“洛烟谢谢龙将军关心。”

    “洛烟，我……”龙邵云开口话，突然停了下来。水洛烟却轻易能看出龙邵云想说什么，比他一步开了口。

    “龙将军，洛烟视你为知己，可不羁，可胡言乱语，可没大没小，可离经叛道人。越是如此，洛烟越不可能拖你下水。纵然洛烟心里千万个不满，千万个不愿，但，洛烟也做不出这等事来！是不愿意破坏了现我和你之间关系。”水洛烟虽没说那么直接，却也让龙邵云听真切。

    龙邵云高大身形看起来显得有些落寞，那眉眼里不经意染上一丝失望。但很，他藏起了这些情绪，仍不吝啬对着水洛烟笑道：“洛烟心中可是有人选了？”

    水洛烟怔了下，没立刻回答龙邵云，就这么看着他。许久以后，水洛烟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龙邵云说辞。

    龙邵云有些复杂看着水洛烟，问道：“是否是晋王爷。”

    当龙邵云问着水洛烟时，水洛烟眼神没任何闪躲。就这么直落落看着龙邵云，也不曾开口肯定或者否定龙邵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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