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老远。
凌福浑身肥肉乱颤的看着身边满身鲜血的铁甲悍卒,他咬着牙指着李啸鲮发狠道:“李啸鲮,你别得意,在这乢州城,司马太守说了不算哩。今夜之事,谁输谁赢,你我说了都不算!”
李啸鲮眉头一皱,赵校尉的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他们隔着数十丈远相互打了个手势,赵校尉身边的十几个亲卫急忙窜进了两侧密林中,就听得脚步声逐渐远去。
“谁还能来救你么?凌氏?或者,楚氏?”李啸鲮带着浓浓的忌惮之意,终于说出了他最不愿意提起的那两个字。
乢州城外,西北方向二十几里外,紧靠着几座大山,开辟出了好大一片庄园。
绵延五六里的庄园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围墙,这一圈儿护墙的规模可比乢山书院超出了一大截,比起乢州城的城墙却也不差到哪里去。城墙上更是哨塔碉楼密布,三五步就是一个暗哨位,每隔十来步就挂着一盏气死风的琉璃灯盏,照得整个城墙一片通明。
庄园最里面,一片小溪流水、假山花林围绕中,一栋通体用莹白如玉的十万莽荒大山特产铁玉竹制成的精舍中,一名十七八岁、面如冠玉,生得极其俊俏,周身每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子富贵风流气息的少年懒洋洋的躺在一张竹椅上。
夜深了,少年身边却还环绕着七八个面容清癯、一脸精明模样的管家,四周站着二十几个身穿白衣、明眸皓齿的丫鬟,精舍外暗影中,更是有三百多号精悍异常的护卫警惕的拱卫着。
‘当啷当’,少年从嘴里吐出了一颗果核。
一个丫鬟熟练而精准的用一个赤金打造的痰盂接住了果核,悄无声息的将痰盂传了出去。
少年懒懒的伸手在丫鬟的脸颊上摸了一把,慢条斯理的说道:“那边,啥动静?”
一个中年管家笑着凑上前了一步:“不仅是李啸鲮,连赵黑虎也出动了。凌氏那边,只出动了凌福和四百铁甲,怕是今晚上,他们要糟糕倒血霉!”
“嚇,那岂不是好得很?”少年猛地一拍手,满脸是笑的坐直了身体,莹润的眸子里一抹诡谲幽光闪过,少年笑呵呵的说道:“凌岳黄昏前,的确是派人来打招呼,要咱家照应一二?”
几个身穿青衫的管家齐齐点头。
“呵,找了个好姐夫,就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了么。”少年眯着眼,淡淡的说道:“这几年,他凌岳总顶着我楚氏表少爷的幌子在外招摇撞骗。呵,娘亲生育我时难产而死,他凌家的那女人,只是一妾的身份。”
“妾!”少年站起身来,高高举起双手大声叫道:“玩物尔,那贱人的侄儿,怎敢就在外说他是我家的表少爷?他还想做我表哥?他也配?”
“不去理他,一个家丁都不派,一个护卫都不派,让凌福和他家的四百铁甲死在那里好了!”少年放下双手,温文如玉的笑了起来。
“那,凌岳那边追问的话?”刚才那管家笑着问道。
“嗯,就说我们派出了援兵。”少年懒散的说道:“但是月黑风高,山路难行,咱家的家丁疏于操练,于山林中迷路了。没错,迷路了,就这么说!”
少年笑得很灿烂:“我楚颉,可是他凌氏能轻松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