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随便动,只为他而动。”
……
黄重日这个人,有点古怪,八哥觉得自己跟他不能算是一伙的。每次到客栈落脚之后,他总会溜出去,一去就是一整夜。
八哥当然知道他是出去玩,八哥也玩,只是没有他那么疯狂而已。
这天,他出去之后,一直到中午才回来。
风萧萧,乌云翻动,看起来会有一场骤雨。
黄重日头戴斗笠,身穿黄袍,骑马而来,风扬起他的衣服,在那旷野中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观。
闷闷的天气,带来了春困,懒洋洋的让人直想睡觉。
八哥双手抱胸,坐在高高的桌子上,望着那一望沉翠的远山,望着那被乌云遮盖的天。
黄重日坐在方桌边的长椅上,背对着八哥,望着另一方的天,风扬起他的头发,他回头望一眼,缓缓说:“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她送了一坛酒给我,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无论以前做过什么都可以忘记掉。”
他换到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对着远山,拿起那坛酒,接着说:“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坛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那你说这该有多开心?”
八哥回头看黄重日,黄重日忘过去,但始终,两人都没有捕捉到对方的眼神。
黄重日的唇角有点无奈的笑意,“这坛酒本来打算送给你的,看起来,我们要分来喝了。”
说话的时候,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坛酒,说完,他开了那坛“醉生梦死”。
他倒了一碗,又给八哥倒了一碗,也不理八哥,自个儿笑着喝了起来。
对于太古怪的东西,八哥一向很难接受,所以他没喝那酒,只是喝的水。
也许是那些酒真的有效,黄重日喝下去半坛酒,就开始忘记了很多事情。
……
地下室的酒窖里,黄重日大醉,靠在墙壁上,目光迷离,却一直盯着那吊在空中的鸟笼看。
那是一个很大的竹鸟笼,但无鸟,一直旋转着,旋转着,光影交错,在四面的墙壁上投下了斑驳陆离的影子。
八哥依然双手抱胸,靠在石墙上,试探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黄重日说:“我……好像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来这里的?”
“我好像也不记得了。”
“那你为什么老看着那鸟笼?”
“因为很眼熟。”
烛火幽幽,黄重日靠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向他走了过来,慢慢地抚摸他的脸,良久。
当他睁开眼睛,转头望去的时候,那女子已经走了,只留下一抹红色的背影。
他迷茫得有点分不出,这到底是她,还是她?
乌云蔽日,一大早,黄重日便骑着马向远方急奔而去。
八哥闻到马蹄声赶出来,只见孤影在天际慢慢消失。
他摸着胡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黄重日到底有什么烦恼,也许,跟一个女人有关。
……